“據說初時是動心，便是戀慕對方的好，而後是動情，便是時時刻刻想與對方在一起，不願分開。”

董貞撐着腦袋細細想來，戀慕對方的好這事，小司珏和涼若水都挺好的，至于戀慕是個什麼鬼，她沒整明白，至于想和誰在一起嘛？她倒是喜歡和涼若水呆在一起，甚至恨不能兩人一直生活在凡間，不回去才好，董貞不想不打緊，一想細思極恐，如此說來她莫不是對涼若水生出那什麼玩意兒了？不成不成，日後若當真生不如死，該當如何？

思及此，董貞神色一變，立即不動聲色轉移話題道：“這件事的因果倒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說說呗！”

“神女也愛八卦？”

“佛家不是說嗎？凡事有因必有果，我既然參與了這件事，就有必要知道因果。”董貞一本正經，她才不會承認她好奇，那麼多山匪她都殺了，涼若水卻不讓她殺淩潇，一定有原因。

“蘇芊芊的父親絞殺山匪是因，他的兒子殺蘇芊芊一家是果，這事因果已了，神女不必再挂心。”

董貞吃驚道：“所以蘇芊芊父親真是殺害淩潇父母的兇手，可是山匪劫富濟貧，就算有錯也罪不至死，蘇芊芊說她父親廉潔奉公，難道是假的？”這話淩潇說她不信，但從涼若水嘴裡說出來，董貞深信不疑。

“她也沒說錯。”

“既然他們都沒錯，那倒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涼若水翻過一頁，從善如流道：“其實這事還有個因果，便是朝局的動蕩，皇帝荒淫無度，大肆修建行宮，導緻國庫空虛，當時正值内憂外患之際，有人觐見說讓商賈出資填補虧空，商賈們便道出了銀兩被劫之事，皇帝大怒命人徹查，查出殺無赦。”

董貞接口道：“于是蘇芊芊的父親查到了山匪頭上，也許得知山匪劫富濟貧的蘇父動過恻隐之心，但皇命難違，他隻能端了山匪窩，于是就有了這件事的起因。”

涼若水點點頭，贊賞道：“猜得不錯，不過淩潇母親之事，蘇父并不知情，他當時早已帶人離開，是負責善後的下屬所為。”

“那千兩黃金又是怎麼回事？”

涼若水低歎一聲，“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懂了！”如今時局動蕩，皇帝又不作為，這樣的朝廷，要想立住腳哪能沒些腌臜手段？董貞憑空變出一盤瓜子，邊嗑瓜子邊吐槽，“究其原因還是怪這皇帝老兒太不是東西了，昏庸無能被他占了個十成十，小司珏一代名将也折他手裡，幹這麼多糊塗事，也不怕坐不穩江山。”

涼若水：“……”這話當真隻有她董貞敢說！

涼若水擡擡眼，看她不怎麼雅觀地嗑瓜子，完全沒神女的自覺，挑眉道：“神女又有了新愛好？”

董貞嗑得正起勁，順勢把盤子往涼若水手邊一端，“對了你快嘗嘗，這人間的吃食真有意思，就這小小的瓜子，越吃越得勁兒，根本停不下來。”

涼若水默，她以為他是想吃才問的？

董貞以為涼若水想吃又放不下神仙的架子，于是主動給他剝了顆瓜子遞他嘴邊，“咯！給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