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來身體虛弱的快變透明了。”秦漾光說,“想吃我帶的蛋糕嗎?”
秦漾光拿出他帶給夏言禮的蛋糕。
夏言禮道:“你還記得……”
“記住這種小事又不算太難,嘗嘗吧。”
夏言禮把蛋糕放在了一邊,他說:“待會兒柳先生他們就過來了,不如先聊正事。”
秦漾光笑道:“哪有什麼正事?”
“那你避開他們提前來找我是做什麼?”
“因為想單獨跟你在一起……”
夏言禮剛才太過于嚴肅了,等他反應過來秦漾光說了什麼,秦漾光已經憋不住開始笑了:“你這麼嚴肅做什麼?”
夏言禮又好笑又好氣,随後又無奈地想,他的确沒必要這麼緊張,放輕松一點更不容易出錯。
秦漾光看起來對縱火案的兇手是誰并不感興趣,比起那兩人他也沒什麼要查清真相的意思。
夏言禮不禁好奇起來:“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裝作失憶嗎?”
“因為你是縱火案的兇手吧?我猜讓我們南越全軍覆沒的也是你。”秦漾光捧着臉戲谑地看着他,“如果我也參與了那次戰争,你會手下留情嗎?”
出乎他的意料,夏言禮反而回答的堅定:“會。因為人就是這樣,比起陌生的,更重視熟悉的;比起死去的,更重視活着的。”
他皺了皺眉道:“比起你為什麼裝作失憶,我更想知道你做這一切的動機。”
夏言禮搖了搖頭說:“這個我還不能告訴你,話說回來,‘我們南越’是什麼意思?”他知道秦漾光的國家澤雅國從幾年前他們認識的時候就一直在把權力慢慢滲透到南越國,而據他所知,澤雅還沒有完全占領南越。
“我皇兄不久前和南越公主舉行了婚禮,這麼說也不過分吧?”他的哥哥是澤雅的大皇子,他幾年前就和秦漾光親自前往南越,通過一系列手段操控了南越朝政。
他又挑釁地揚起嘴角說:“将來也許不隻南越,包括淮陰,西梁,北朔,前面都得加兩個字了。”
夏言禮覺得不能再和他繼續聊這個話題,如果現在他們打一架,以自己現在這樣渾身是傷,一定會落下風,他隐忍着說:“你放心好了,屆時我們把萬歲通天統一,你們就回海上去過蓬萊仙人的幸福日子吧。”
二十多年前,秦漾光口中的南越,淮陰,西梁,北朔,還是統一的一個大陸國家——萬歲通天國。如今卻四分五裂,又遭到海上國家澤雅國的入侵,盡管這四個大陸國不斷争鬥,内心還都埋藏着熱切地渴望想要實現國土統一。
但是秦漾光說的這些話也并非開玩笑,他心中也是有宏大的夢想和繼承的志向,至于将來如何,他輕輕一笑,那就等以後再說吧。
外面走廊上傳來柳疏和馬全說話的聲音,兩個人這才收了正形,柳疏他們走進來,他們相互作了揖。
“秦将軍怎麼來得這麼早?”
“幫熟人回憶一下過往罷了,我五年前去北朔的時候就認識他了。”說最後這句話的時候秦漾光笑着看向柳疏。
柳疏的臉色有點不對勁。
夏言禮這才想到柳疏是南越國的大臣,他肯定對來侵略南越國的澤雅二皇子沒什麼好印象,而且五年前的發生的事正是南越對抗澤雅決定性的失敗,不怪乎秦漾光提起這件事柳疏臉色會不好看了。
南越國的皇帝暗弱無能,隻靠柳疏他們這些大臣是沒辦法挽救南越國的頹勢的,盡管如此,他們這些忠君愛國的臣子還是堅持與澤雅勢力頑強抗争,這次前來淮陰調查複壁縱火案件本來隻要他和馬全兩個人就夠了,大皇子卻還派秦漾光來監督他們,澤雅對南越的控制可見一斑。
柳疏并沒有動怒,他無視了秦漾光的挑釁,轉而對夏言禮說:“夏公子,關于昨晚你提出的質疑,我們慎重考慮了一下認為你說的有道理,但是你也知道,你因此也變成了重要嫌疑人之一。”
夏言禮點點頭:“如果為了真相和正義,犧牲一個我也不算什麼,如果我真的是兇手,我也會毫不猶豫把自己交出去。”
夏言禮在心裡冷笑,真是諷刺,他隻有在僞裝中才能實現自己兒時的夢想,做一個正直善良的人。
“既然如此,那我希望你能配合我們對嫌疑人采取的措施。”
“我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還需要采取措施嗎?”
“此舉是為了防止其他别有用心的人接觸到你,還有能在你恢複記憶的時候及時發現。”
夏言禮笑了笑,這理由還真是嚴謹充分,不過如今他們再做任何努力都注定要付之東流了。
“所以你們要對我采取什麼措施呢?将我禁足嗎?”
“你的罪名還沒有确立,我們當然不能限制你的行動,但是我們會派一個人監視你。”柳疏看了一眼秦漾光道,“不知道秦将軍能否承擔此任。”
柳疏似乎是在羞辱秦漾光,夏言禮很好奇秦漾光會作何反應。
秦漾光說:“那不如讓夏公子搬過來跟我住吧?更方便監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