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咬下唇,半擡起身,湊到厲仲遲的身後,讨好的說:“哥,要不然我今天去你那裡,你教我好不好啊?”
她早就聽爺爺說過,哥哥上學時整天和一幫男生逃課打架,根本不去學校上課,有什麼壞事都少不了他,教他的老師頭都疼。可每次到升學考試,隻要他安安分分的學上兩個月,最後都能穩當的通過考試,根本就是學霸一樣的存在。
可惜自己沒遺傳到爸媽這麼好的記憶力,要不然也不至于一直都在做題了。
“好不好嘛,哥。”厲桃撒嬌。
厲仲遲從鏡子裡看了她一眼,絲毫不動容,薄唇微張,吐出幾個字:“你想的美。”
“……”厲桃洩氣,向後一靠坐好了,擺出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厲仲遲以為他她樣就放棄了。
可不多會兒,安靜的空間裡,忽然響起了輕微的一聲抽泣。
厲仲遲側目。
“哥,你怎麼這樣啊。”厲桃聲音低低的,像是夾雜着哭音,“讓你講個題你都不願意,你都不關心我。我每天都不知道你在忙什麼,連面都見不到。好不容易你來接我下課,還總是冷着臉,連句話都和我不說。”
“你知道嗎,我每天回家隻有爺爺和瑞瑞在,連個想心裡話的人都沒有。你呢,見面連問都不問我生活怎麼樣,過得開不開心。現在好了,隻不過讓你教教我做題,你都說不行,你算什麼哥哥嘛。”
厲桃越說越難過,喉嚨已經開始哽咽了。
她低着頭,一抽一抽的,能看出她的背都在抖,真的是受了大委屈了。
不過兩句話,這孩子怎麼還開始哭了?
厲仲遲歎了口氣:“你把頭擡起來。”
厲桃賭氣,頭一偏:“我不要,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
厲仲遲:“其實你沒哭吧。”
厲桃:“……”
“你還是不是親哥啦!”
她唰的擡起頭,臉上哪裡有一滴的淚水,幹幹淨淨的,隻是眼裡冒着火。
厲仲遲呵了聲:“我要是不了解你,你以後也不用喊我叫哥了。”
厲桃:“……”
氣啊!
她怎麼忘了,她哥這個人外表看起來冷冷淡淡的,可骨子裡根本就是狡詐!陰險!還裝大尾巴狼!
厲桃氣呼呼的,都不想理他了。
隻是沒有半晌,又眼巴巴地湊上去了:“可是哥,你剛開始不是說要帶我去圖書大廈的嘛。”
本來是和他說得好好的,可她哥開着車也不知道看到什麼了,突然就拐了個彎,把她帶到小書店的門口了,她自己都不清楚這裡還有個書店的。
她埋怨道:“其實也怪你,要不是那裡人太多,我來不及好好挑書,哪至于不會做裡面的題啊。”
任由她說個不停,厲仲遲完全沒有回應。
隻是,他想起稍早些時候,那個姓路的小姑娘走開的畫面。
看樣子,她的腳傷應該已經沒事了。
***
吃過晚飯,路漫就回房間學習去了。
樓下的客廳裡電視還開着,路問琪窩在沙發裡吃着水果,看到搞笑的地方咯咯笑的很大聲。
胡沁望了眼樓上,确定沒什麼動靜,推了推路問琪:“你還玩,快去學習。”
“哎呀,媽。”路問琪往旁邊挪了挪,“我在學校都學過了,你讓我休息會。”
胡沁:“你們下周不是要考試了,你都會了?”
路問琪不耐煩:“會了會了,不就那麼點東西麼,還能有多難啊。”
“那麼點東西,你每次才考多少分啊。”胡沁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拿起遙控器把電視關了,又把她手裡的果盤拿走了,“别吃了,去,上樓學習。”
“你幹什麼啊!”路問琪一下子站起來,氣到不行。“不看就不看。”
她扭身就上樓了,為了表達自己的不滿,關門時用了力氣,“嘭”的一聲響,整間房子都能聽得到。
屋子裡路漫拿着尺子正在劃線,被這聲震到,手上一抖,筆一下子畫歪了。
不知道又在鬧什麼脾氣。
路漫抿着唇,拿起橡皮把劃錯的地方擦掉,重新畫了一次。
門外有敲門的聲音,她回過頭:“請進。”
胡沁探頭進來,“漫漫,學習呢?”
“嗯。”
“媽媽給你拿了點水果,吃完了再學習,要勞逸結合。”胡沁滿臉的笑,把果盤給她放到桌上。“你這是在寫什麼呢?”
路漫微微側過身,把演算的紙露出來,“下周要考試了,同學有個不會的題,我幫着算一下。”
“哦,這樣啊。”胡沁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又忍了下來。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那你繼續,媽媽先出去了。”
“好。”
門又被輕輕關上,胡沁回到樓下,路建恒瞧了她一眼。
“怎麼樣了?”
胡沁搖了搖頭:“沒說呢。”
路建恒挑眉,胡沁小聲道:“她們下周考試,我想着,是不是等考完試再說。”
日子越近,胡沁這心也跟着越緊張,生怕出點什麼意外。
厲家老爺子已經來了消息,所有的事情都準備的差不多了,一個星期後便可以舉行訂婚儀式。
聽後,路建恒也同意的點頭:“你想的對,别讓這事影響了漫漫考試。”他長出了口氣,壓下心裡一直不太舒服的感覺。“反正也來得及,晚幾天就晚幾天吧,這個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