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慕時初是個精緻gril,走哪都不忘帶着她的化妝品,向清黎負責拍,慕時初負責化.
簡單的塗個口紅修容了一下,整個人都亮氣不少,有阿姨見狀還專門換了件漂亮的衣服,看見的人誇她聰明紛紛模仿起來。
照的早的不願意了:“哎,咋不早說我也換件衣服,現在照完了。”
“沒事沒事,不滿意的想換衣服的一會可以重照,照片直接導出來大家手機裡都能直接看。”向清黎也不催一個個溫柔的回應着。
“咦,手機裡都能看,嫩高級。”
“那我去換一套,俺要重照。”
“這倆小姑娘還挺好嘞,給俺拍類還怪好看,比照相館裡都好看。”
察覺到旁邊有人拿手機拍視頻,向清黎第一時間掏出口罩戴上,又把沖鋒衣的帽子扣好。
在慕時初的組織下大,大家家有序完成着這個特别的“作業”,照完的人不自覺在宿舍聚成一堆,大通鋪的環境她們并不覺得惡劣更多是知足。
一張床一個單獨的鋪位就是她們的家,像往常一樣拿着瓢當話筒唱起了山歌,幾個人一小隊秀出自己的絕活,扭秧歌廣場舞一個個八仙過海。
最讓向清黎驚訝的是一個頭發花白的年輕奶奶,她随手拿起牆邊的鐵鍬一瘸一拐的還原烈日下的勤勞,模仿的惟妙惟肖,那是她小時候在村口看過的老電影,至今都記憶猶新。
閑暇之餘放松的表演是她們短暫的快樂,素不相識的聚在這裡,這一刻她們不是誰的母親也不是誰的妻子,她們隻是她們自己,靠自己雙手吃飯的勤勞又可愛的人,口号和皺紋都擋不住她們的笑容,起繭的雙腳是她們披荊斬棘的來時路。
沒有手機沒有網絡,沒有家長裡短的雞毛蒜皮,她們活得肆意又自由,這樣的環境在她們這裡是天堂,遠不及生活的惡劣,她們是群勇敢的人,掙脫了自己身上的鎖和禁锢做一個走出來的人。
向清黎站在一旁默默記錄着,慕時初則是快速融入她們,當起了報幕小主持人,剛剛那位年輕阿姨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悄悄湊了過來,遞給向清黎一杯茶:“洗幹淨的,我沒用過的新杯子。”
向清黎從進屋到現在一直都沒喝水,她注意到了:“謝謝。”
“你們是從京北來的吧?”
向清黎喝水的動作一頓,笑着點點頭:“您怎麼知道。”
“你們沒有這裡的口音,我聽得出來。”
“我女兒,剛剛跟你說過,學畫畫的,她想上京美。”
“嗯,很好啊,最高的美術學府。”
阿姨笑了笑,輕微的歎了口氣:“家裡以前條件好,什麼都能由着她,偏偏前段出了事,我跟她爸瞞着她不敢說,怕對不起孩子。”
“阿姨,沒事,都會過去的,有你這麼好的媽媽我想她會理解的。”
向清黎像是想到什麼,掏出筆寫了串電話又把紙筆遞給阿姨:“阿姨,這是我的電話,我是京傳的學生,關于高考和志願填報妹妹如果有任何疑惑可以随時打這個電話給我。”
“您呢,也可以給我留一個您的聯系方式,我認識一個京美公益基金會的學長,如果這邊真的有困難她們會免費伸出援手的,天賦是與生俱來的,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是事,國家和社會會幫我們的。”
“真的,那太謝謝你,謝謝你,我替我家孩子謝謝你。“
“我之前一直都擔心京北的消費水平和美術學費,按我們家現在的條件怕委屈了孩子,謝謝你。”
“沒事,阿姨舉手之勞您太客氣,再說我也隻是牽個線,成不成還得另說,等成了您再謝我也不遲。”
“都謝都謝。”
“您現在要做的呢就是照顧好自己,别太委屈自己她知道也會難過的。”
“好好好。”
小小的文藝彙演結束後,外面雨也停了,借着月色依稀能看見腳下的路,幾個熱心的阿姨怕太晚不安全,硬是把向清黎慕時初送了一程又一成,直到大路有燈的地方才再見。
坐上車後,向清黎看着幾個那些結伴遠行的身影,聽着嘻嘻哈哈的對白,和駕駛座的慕時初對視一眼躺倒在後座上:“感謝這場雨。”
“感謝這場雨,讓我看到了世界的另一面。”
慕時初開車,向清黎給向景辭打了個電話:“喂,哥,有個忙需要你幫一下…….”
謝竹薇,向清黎記得剛剛在榮譽證書上看到的好像是這個名字,給向景辭大概描述了一下:“……情況差不多這樣,到時候我給你打電話聯系别露餡,錢就從我零花錢和壓歲錢裡扣,我還你。”
“知道了,但你哥還不至于差這倆錢,你的就自己留着吧。”向清黎沒帶耳機,聽筒裡的聲音慕時初聽了個真切,看了向清黎一眼沒說話繼續開車。
城市的另一邊,陸以寒剛剛結束圍讀出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悄悄下了一場雨,回酒店的路上刷着短視頻打發時間,一個身影讓她原本劃過去的手又劃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