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以寒順着方位指沒看到有人：“好像沒看到人哎~”

慕時初扭頭果然見剛剛的位置空空無人：“這個鹌鹑。”

“啊？”陸以寒沒聽清。

“哦，沒事，她可能上廁所了。”慕時初擺擺手，幫陸以寒一起安頓好送菜大媽才揮手告别。

晨霧散去後，菜筐裡多了不知道誰放的雲南白藥，藥盒上貼着便利貼：“注意安全。”工整又呆萌的字迹就像她本人一樣。

慕時初上樓看到還趴在窗邊的向清黎，把卡遞給她：“她沒要，說順手的事不想刻意放在節目裡，但還是謝謝你。”

“哦，這節目有其他嘉賓嗎？”

“她說她是來接朋友的。”

“朋友？什麼朋友。“

“沒細問，你自己看着呗，我先收拾東西去退房，一會兒我們直接走。”

沒一會兒，向清黎就看見一個女生飛快的跑來和陸以寒開心的抱在了一起，推進了鏡頭：“路冉冰。”

慕時初湊了過來看着取景框：“路冉冰？誰啊？”

“她一個很好的朋友。”

“廢話。“慕時初念叨着路冉冰的名字：”路冉冰，她們倆一個冰一個寒，你别說，還挺配。就跟咱倆一樣，一個慕一個向。”

不知道這是什麼毫無道理可言的腦回路，但向清黎還是附和着點點頭。

老居民樓的天台晾着新系的床單，一個媽媽踮腳夾住被風吹跑的枕套，小朋友站在一旁開心的吹着泡泡，外婆躺在搖椅上輕扇着蒲扇，客廳的電視機裡放的是剛上映的《親愛的熱愛的》，向清黎舉起相機拍下這珍貴的一幕。

原來有些東西我們從一開始就擁有了，也是後來窮盡一生追逐的。

道路兩邊不起眼的冷飲店，慕時初突然吹了聲口哨，從冰櫃底層撈出袋凍變形的碎碎冰，她晃着冰袋：“你剛剛不是說想吃碎碎冰，最後一包。”

向清黎走過去随手扔給慕時初一瓶橘子水，擰開汽水瓶的一瞬間，氣泡桶發出的聲音像極了大三外出實踐那天，冰袋融化的細響。

蟬鳴突然震耳欲聾，向清黎摸着凍硬的碎碎冰，融化在手心的水珠模糊了視線，大三實踐課那天的記憶突然清晰。

慕時初的相機包攤在水泥地上，鏡頭蓋排成北鬥七星，她正在給社區老人拍金婚紀念照。

洛錦歡在旁邊調整老人的助聽器，沈子惜幫她們正着衣冠，向清黎在一旁舉着反光闆哼歌，調子是陸以寒那年送給14級同學的《二分之一的四季》。

午後的陽光把晾曬的戲服烘出皂角香，二十張笑臉在春風裡輕輕搖晃——每個被她們幫助過的人都成了新的星星。

“發呆想什麼呢？”見她看着手裡的碎碎冰發呆，慕時初往她手裡塞了張紙。

“墊着就不是濕了。”

擡頭對上眼前的亮晶晶，化作漫天的繁星，海島的夜晚比向清黎想象中的還要美。

《海邊的夏天》錄制的最後一天，社區活動室飄着茉莉香，安亦然用投影儀在牆上投出流動的光影，聽診器環繞着膠片，點綴着攝影鏡頭的星光。

陸以寒在台上和大家一起即興表演護理常識短劇，教當地的老人注意身體健康，蹩腳的方言讓她說得亂七八糟，多了幾分滑稽逗得人捧腹大笑。

慕時初給阿婆按摩肩頸的側影剛好與台上的人重疊，向清黎站在人群的最後，用相機抓拍下這一幕，照明燈映出三個人的影子，一如跨年那晚群像的剪影，卻是女生的專屬，有媽媽有婆婆有女兒有她。

“這是我見過最特别的健康講座。”旁邊的居委會主任擦着眼鏡笑得合不攏嘴，很滿意這次節目聯動的宣傳，偶像演員愛豆志願者，陸以寒做什麼都精彩。

健康小課堂分享完畢，每位藝人也都精心準備了一個小舞台，讓向清黎印象深刻的是陸以寒和安亦然的雙人合唱《feeling至上》！

電音出來的那一刻，連跟小朋友一起捏泥塑的慕時初都從遠處跑來：“神了，你女神還有這絕活沒秀啊！”

慕時初說完沒等向清黎回答，就跟小孩子一樣沖到前排去互動了。

陸以寒唱完自己的部分，從椅子上下來走到台前接着唱副歌，台下孩兒童的歡呼聲讓兩人愈發起勁。

她朝前走了兩步，一一伸手握住眼前叽叽喳喳的小手，最後接住的是異常激動的慕時初不知道從哪兒采來的一把野花，還帶着泥土的芳香。

........

慕時初剛剛捏完泥塑沒有洗手就跑去采花了，向清黎真是服了這個活寶，也不知道誰才是陸以寒的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