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實,我之前說的,神的紫府都是小世界,其實也不全是真話...”
何止不是真話,簡直就是随口瞎編。
無視了火翎幾乎像是要咬人的表情,昕音從角落裡随手撿了一個花瓶,掰扯了一陣,發現好像并沒有辦法完成他想要演示的效果,最終隻能又罵罵咧咧的換了個水袋。
“你看,這個水袋内部現在可以裝水對不對?”昕音朝着火翎晃了晃那水袋,然後幾根手指攥住那水袋的收口,将它整個翻了個面,原先裝在水袋裡的水滴滴答答的流了一地,“但是你看,像這樣,隻要反過來,是不是照樣能将原本在外面的東西收進去?”
雖然與自己猜測的所差無幾,可是像這樣親耳聽見昕音說出來,火翎依舊覺得後背發寒。
昕音又拾起那水壺,比劃給火翎看:“水壺越大,翻轉過來的時候,能吞掉外面的部分才會越多,我想要的其實也不多,隻是要騰出個仙界的地方來就行。”
火翎聽懂了昕音的意思,他想要翻轉世界,用紫府内的那部分世界覆蓋掉如今的整個天界,那時候,那些天界仙神便會被囚禁在昕音的紫府之内,慢慢被他消化成能量。
這樣一來一勞永逸,昕音的野心真不是一般的大。
“不過,這是一開始,我以為他們真的都是神時候的設想。”昕音的表情放松了下來,像是無可奈何般的歎了口氣,“後來才知道,什麼仙界神界的,都隻是存在在衆人想象中的時候才最是高不可攀。想要趕走這些入侵者,讓這個世界恢複原狀的同時,又不讓那些無知無覺走上修行之路的修士們被這個世界侵蝕的話,其實非常簡單。隻要通過我的紫氣,就可以更快速的吸收到來自這個世界的能量。”
火翎想起昕音曾承諾過金玉城那些亡靈們的話。
那紫氣的初衷,隻是昕音想要為自己年少時犯下的罪孽贖罪。
“一開始,我隻是想着,那紫氣可以暫時阻擋住主從契約對我的反噬,可是後來我發現,靠着那套所謂的轉身規則,我能夠動用這世界上的一部分能量了。這一部分能量被民間稱之為‘怨氣’。”
火翎的表情有些古怪。
“你别用那種表情看着我。我也不想的,這個世界上的能量那麼多,我也希望我能吸收到的是愛啊和平之類的正面能量好不好。但是沒辦法啊,我在用過聃蘭的轉生法則之後,就發現自己隻能用怨氣了。别小看怨氣行不行,怨氣也是這個世界能量的一部分,我無意之間插手了永宙和這個世界之間的角力,至少也算是将一部分的能量占為己有了。”
怨氣大到能在身邊凝成實質,也委實是一種奇觀。
不知道當年那些附庸昕音仙尊風雅,也在周身搞出些紫氣來的修士們,若是知道這紫氣其實是怨氣會怎麼想。
“隻可惜,這樣可怕的能量,絕不是肉體凡胎能消化得了的。即便是被山海經計劃改造過的,趨近于傳說中的‘神’的身軀也不行。所以,當能量徹底要沖破軀殼的時候,我就隻能死了。”昕音說到自己的詐死計劃,不僅臉上毫無愧疚之意,甚至還帶着幾分隐隐的興奮,“不過,自己死也太浪費了,不如詐一詐永宙。、永宙觊觎這具充滿能量的軀殼很久了。他以為他放任我搶奪世界能量的時候,是在将家畜養肥之後再屠殺,卻沒想到家畜也有着自己的謀算。想必,他在殺死我之後卻發現什麼都沒得到,能量都跟着我的意識跑了的時候,也是亂了陣腳的吧。”
怪不得這幾年的永宙老是跟扇貝似的到處逃竄,原來是被昕音這根攪屎棍子給攪的。
可眼下昕音真實的身軀已經消散了,卻依舊能保留自己曾經積蓄下來的能量。
那昕音如今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像是看出了火翎心中的疑惑,昕音主動問道:“聃蘭其實早在我出生之後沒多久之後就死了,這件事你知道吧?”
火翎點了點頭。
聃蘭必定是死了,否則也不會出現咒神遺物。
可是後來以藍月身份出現的聃蘭,看起來跟能跑能跳的活人看起來根本沒什麼區别。
“唉真是不想提到聃蘭,一提到聃蘭,我就跟像吃了蒼蠅一樣的難受。那法則是聃蘭給我的,卻正好可以達成我的目标,真的很難不懷疑這是聃蘭下的套。”昕音又抱怨道。
“所以你如今的形态,就和聃蘭死後留下來的那種差不多?”
昕音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
“可這又是怎麼一回事,是算死了還是沒死?”火翎更不解了。
“這算是一種獨特的生存形式吧,聃蘭用法則操縱着這個世界上的一部分能量,将他生前的一部分意識留存了下來。至于他的死因嘛,應該跟我差不多。都是死于蛇吞象被撐死的。”昕音攤攤手,“畢竟我用的法則是他提供的,那種能潛移默化吸收這個世界能量的法則。隻不過他吸收的應該不是怨氣吧?畢竟沒有哪個正常人會希望自己周身被怨氣萦繞的。”
火翎适時地瞟了不算正常人的昕音一眼。
“你别再這麼看我了,我吸收的是怨氣,真不是因為我特别變态。我那時在不知情情況下,被動吸收的。”
确實,在當時昕音屠了金玉城滿城的那種情境下,衆人對他生出的,除了怨氣,隻怕也就是些恐懼怨恨不甘等等,全都是負面情緒。
如果說這都是聃蘭提前算計好的,那這人的算盤也太過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