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長谷津
沒有複雜絢麗的步伐滑入和劃出,少年像是在冰上遊玩得歡樂,而情不自禁的起跳。
春日日落時的暖陽,不帶一絲暑氣的,透過玻璃照在迪蘭的身上。站在冰場圍欄外思考編舞的維克托,看到這樣的情景時,有那麼一瞬間覺得,即便外貌上面沒有一絲的相似,他還是在這跳躍當中,看到勇利跳3A的影子。
少年的身影,和維克托記憶當中的勇利身影重疊,起跳,旋轉,然後落冰穩住。
‘咔嚓——’
手機快門的聲音将俄羅斯青年從自己的世界中扯回來,是優子女士的三胞胎女兒們做的。
三個從小就對社交網絡非常熱絡的女孩,在勇利回來日本之後到現在的五年裡,一直擔任給網上的冰迷們分享勇利生活照片的任務。
這麼幾年的成長,她們的拍照角度和水平越來越厲害了。剛才迪蘭落地站穩的那一下,恰好和陽光形成半邊身子照耀半邊隐藏的角度。少年跳躍成功所帶在嘴角的微笑,加上迪蘭金色的頭發,配合着這個光照,莫名顯得聖潔。而這樣的畫面,就被9歲的西郡流普,抓拍了下來。
“哇——”這位小女孩本人,也吃驚于自己拍下來了這樣的畫面。
她驚喜的從維勇兩人的隔壁座椅上站起來,舉着自己的手機跟姐妹們驚呼,“這個拍得太棒了!勇利的第一位學生的最好宣傳照片!”
“哇——”剩下的兩個小女孩,流麗和空挧流也跟着驚呼起來。
這時一隻手伸過來,将她們的手機屏幕按住了,是勇利。
“抱歉,雖然說媒體遲早都會知道的事情,”已經退役的青年低頭看着好友的女兒們,帶着歉意的笑了笑,“但暫時還是不能将迪蘭的照片公開的好。”
但他沒有删掉那張照片,而是将它轉傳送發到自己的手機裡面——畢竟拍得真的很好。
“唉——難得拍到了這樣的照片。”流麗還是覺得有點可惜,這聲嚷嚷将她們的媽媽優子女士引了過來。
在聽到事件的過程後,同為大人的優子馬上理解了勇利的心思。
“絕對不能夠發出去——”她也認同對方的觀點,想到自己的女兒們有過被嚴重警告過還是偷發的曆史,她直接将孩子們的手機拿過來,當着大家的面将照片删掉了。
沒有參與讨論的維克托倒是一直看着他們,直到照片被删掉後才眨巴了兩下藍色的眼睛,從勇利身後抱過去,低頭看對方的手機。
他剛才看到了,他家的小豬豬已經提前将照片拿到手。
“剛才我在迪蘭跳3A的時候,想到了勇利哦。”維克托壓低聲音輕聲說道,“迪蘭不愧是将勇利當成榜樣的啊。”
他也是從迪蘭的那一跳,真切的感受到寬子媽媽說的,迪蘭是因為勇利才開始學習花樣滑冰的意思。
“唉?!”腰上被戀人伸手按了一下的勇利,條件反射的驚呼一聲。他對于自己戀人突如其來的捉弄表示不解。
“但是現在還差很遠就是了。”他将後面那句話接完,對剛才那個沒有銜接的3A做出評價。維克托攬着戀人的腰來到入口處,朝着還在冰上耍的迪蘭大喊,“兒子——晚飯時間啦,寬子奶奶等着我們回去吃飯哦——”
那聲‘兒子’差點讓迪蘭在冰上來一個今天上冰的第一摔,還是平地摔的那種。
“唉、等……兒子,什麼的。”勇利也慌忙轉身對着維克托擺手。
“唉?我們已經結婚了,小迪蘭又叫過勇利‘爸爸’,就在昨天。”趁着少年在冰場上,滑過來還要一點距離聽不到,維克托低聲繼續逗自己已經羞紅了臉的戀人,“所以小迪蘭現在正式是我的孩子啦。”
這話說得理直氣壯。
從冰場滑過來,并且從勇利手中接過冰刀套的迪蘭鼓着嘴很明顯是在生氣,但是卻沒有開口反駁維克托剛才的那個稱呼。
說到底他也覺得确實結婚了,維克托的稱呼沒有什麼錯。
于是銀發青年對這個識時務的小孩更加滿意的,伸手按住他的腦袋亂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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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還是寬子媽媽為迪蘭特制的,沒有過多油脂适合運動員,但是又考慮到他才十三歲還在長身體的營養菜譜。
在之前生日會發現少年喜歡吃海鮮後,她就詢問了維克托,将比較合适的幾種海鮮花着花樣給他做。
趁着晚餐的這個短時間休閑的時間,迪蘭一邊叉着一隻大蝦子咬了一口,另一手點着手機發郵件。
在他過來了日本之後,他的媽媽美惠女士的短信就變成了不定時的問候,就算他收到後回複也很經常得不到及時的應答了。
但是他還是将今天他莫名其妙多了個父親的事情跟她說了一聲。一直以來迪蘭不是沒有想過媽媽會和别人重新組建一個家庭。危機感最重的時候在他八歲,勇利離開了底特律回到日本那會。
因為勇利身邊最熟悉的男性,雖然知道和媽媽是單純的同鄉關系,但是長時間的陪伴又離開,讓迪蘭很不适應。
但是在那過後的一兩年,他都隻看到媽媽沉浸在工作上面的樣子,最多帶着他又認識了新的夥伴——就是隔着一條底特律河在另一個國度的馳河蘭加。
說到馳河家的話,迪蘭才急忙将這兩天拍下來的,馬卡欽的照片給蘭加發過去,并且告知這隻狗狗叫做馬卡欽,而不是叫做維克托。
想了一下,他将自己多了一個叫做‘維克托’的爸爸這件事,也告訴了自己的小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