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明天還打算跟維克托商量,将書房櫃子上面的獎牌挪出一部分位置,用來放置迪蘭高級少年組的獎牌,以及他這賽季馬上要得到的,青年組第一塊獎牌。
雖然現在這個念頭隻是在腦海裡,但是他已經期待明天展示櫃修整過後的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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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因為尤裡的那席話讓勇利觸動到什麼,第二天他六點多就起床出現在他們家玄關。這個時間已經逐漸調整好時差的少年已經起床,正穿着一身新買的運動服運動鞋,做着簡單的熱身運動。
他将風衣夾克的拉鍊拉到最頂遮住嘴巴,最後鞋子點了兩下地面,确定都合适之後,拉開玄關的拉門準備出去晨跑。
跑之前還是回頭勸了身後長輩一句,“其實我帶了手表,馬卡欽也跟着,自己去跑沒關系的。”
不會跑丢。
很明顯從賽季末退役之後,勇利就沒有再經曆過這麼早起床的事情了,現在他一副下一秒就要睡過去的夢遊樣子,跟在迪蘭身後。
“不……我至少要帶你熟悉路,而且不能讓你跑過度才行……”正在夢遊的黑發青年又往前踉跄了兩步,掙紮着要走出大門。
“我帶他去吧。”一隻手伸過來拍了拍勇利的肩膀,是同樣需要晨跑的尤裡。前一天晚上睡覺根本沒法翻身的金發青年左右扭了下僵硬的脖子,閉着眼睛走出了勝生家的玄關,“看你這個樣子在半路睡着,還得麻煩我們将你送回來。”
所以缺覺的人應該趕緊繼續補覺才對。
“……那好吧。”勇利歎了口氣蹲下來幫迪蘭将馬卡欽的套繩固定好,開始想辦法怎麼跟維克托商量改變作息時間的問題。
對于十三歲的迪蘭來說,三公裡的晨跑在去到海灣邊人行道那裡停下,改為慢走。而尤裡要再多跑兩公裡,所以他決定圍繞着灣邊再跑一個來回然後跟上迪蘭再一起散步走回去。
四月已經過去了一個開頭,今年并沒有突發冷空氣襲擊的長谷津現在進入了櫻花季,整條海灣的人行道上都充滿了飄落的粉色櫻花花瓣。
遠處是海景,身邊是櫻花飄落的景色讓迪蘭不由得停下散步的腳步,看着遠處的海浪。
春天的海水還是有點涼的,而且長谷津本身來拜訪的遊客并不多,所以迪蘭看下去的沙灘空無一人,海浪一下又一下的沖擊沙灘留下水引,又退回去。
多饒了一圈的尤裡這時候也跑完了晨跑的裡程,從跑轉為走最後在迪蘭的身邊停下,“在看海啊,你在以前沒見過?”
尤裡發現身邊的少年都看得都出了神,他伸手在對方眼前揮了揮讓他回神。
“嗯?嗯。”迪蘭仰高頭看了尤裡一眼,然後點了點頭,“底特律那邊雖然也有一個很大的灣,但那個是伊利湖,海的話還是第一次見到的。”
說完後他又自顧自的沉思起來,“說起來伊利湖是淡水湖還是鹹水湖來的呢?”
“誰知道啊——”尤裡吐槽了一聲,想起昨天維克托撸孩子的動作,好像還挺好玩的,于是他也試着伸手撸了一下迪蘭的金色頭發,然而得到一手的汗後嫌棄的甩了甩手,“走了回去了。”
“來了。”迪蘭收回目光,轉身跟着已經往前走了幾步的青年背景。
春日日出過後帶來的陽光透過櫻花花瓣的縫隙,找到迪蘭的臉頰上形成了一小點光孔,正巧一陣風吹過,樹上的花開始加快速度的飄落下來。
迪蘭伸出手擋在自己的臉前,防止過大的花直接砸到他的臉。但在這同時他又忍不住的睜開眼睛,看着花從自己面前飄過,落到人行道下的沙灘,最後掉到海面上。
淺粉紅色的花朵落在深藍色的水面上漂浮,浸入,最後沉落的景色像是慢鏡頭一樣,在迪蘭淺藍色的瞳孔中映射。
少年突然聽到自己猛然的一下心跳,腦海裡面閃過一個念頭。
“海……”
“什麼?”已經走開五六步的尤裡回頭催促,“回去了,現在還不算暖,我可不希望跑個步讓你感冒複發被你兩個爸爸追殺。”
迪蘭沒有回答尤裡的話,他依舊保持着單手舉到臉前,側頭看海面的姿勢,輕聲開口,“媽媽寫過一首曲子,叫做《海の子》……”
這賽季的主題,确定了——
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