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去洛杉矶并不是為了明面工作的美惠當然拒絕了他,“我已經給你訂了三天後的機票了,底特律直飛東京的。”
不顧扁嘴想要撒嬌的兒子,女士将手機收好轉身走向車庫,“走吧過橋,我已經聯系菜菜子等下會過去了。”
“我已經好久沒去過媽媽的演奏會了,也沒怎麼見你有創作,”擡腳跟上去車庫的路,迪蘭帶上習慣的撒嬌語氣,“還說會負責我以後的滑行曲目……”
話還沒說完,一邊的臉頰肉就被扯住了。
“不要用小時候對勇利的那套對我啊,”美惠笑看被扯得沒法說話,雙手護住臉着急的迪蘭,“迪蘭想用我的曲子,就要有拿金牌的覺悟才行。”
“……那還是過幾年吧。”
他還沒有四周跳,3A(注)也才剛剛掌握,在上限為19歲的青年組裡面,說實話赢的把握其實不大。
“……”出乎意料的,一之濑美惠并沒有對迪蘭的這種沒自信的态度生氣,她啟動好汽車開出去好一段路後,才開口打斷這安靜的氛圍。
“會給你準備好的,演出的作曲。”
以為話題已經過去的迪蘭有些奇怪,母親會開始回到這個話題上面去。他将看着車窗外底特律河的視線收回來,轉頭看了看美惠。
最後也低聲認真道:“我會拿冠軍的,用媽媽寫的歌。”
小轎車沿着連通底特律河溫莎市的大使橋,跨過了一個國度。這也是兩人一直說的‘過橋’,他們想要去拜訪車程不過一個小時,但是方位卻跨了一個國家的朋友,馳河家。
迪蘭最開始認識馳河家他們的孩子蘭加,是因為對方和他一樣也是混血兒,又是同齡。硬是還要加上一點的話,就是兩人擅長的運動,都是在寒冷的環境當中的。
蘭加是從兩歲開始練習單闆滑雪,比三歲通過通過勇利接觸花樣滑冰的迪蘭還要早一歲。總之各種各樣的原因,在勇利大學畢業從底特律回到日本之後,讓兩位運動種類不一樣的少年成為了還不錯的朋友。
三月底的溫莎還是挺冷的,雖然這幾天沒有下雪的預警,但是池河家附近在常年積雪的雪山附近,所以當迪蘭到達朋友家下車後,被車内外的溫差冷得抖了抖。
一個多小時前他發消息給蘭加沒有得到回複,所以他猜測好友和其父親奧利弗一起去雪山玩了,而現在的結果和他預料的一樣,他們家隻有菜菜子出來接待這對母子。
“小迪蘭想找蘭加的話,可以到山底下等他們。”對比飒氣女強人一樣一人拉扯孩子長大的美惠,各方面都由白人丈夫照顧的菜菜子氣質和打扮都溫婉許多,“我收到消息,奧利弗他們已經在下山了。”
不過是踩着滑闆下來的。
“謝謝,菜菜子。”迪蘭上前給好友的母親來了個貼面禮,轉身就揮手跑開,“我去把他們帶回來!”
其實說是帶回來,實際上是過去加入他們一起玩。當然不會單片滑雪闆的迪蘭,隻是過去玩雪的。
“啧,真是熊孩子。”看着迪蘭跑遠的身影,一之濑美惠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這不是挺好的嗎,說明他跟我們家大家都熟悉了,”菜菜子将美惠迎進屋裡來笑道,“我可是有看小迪蘭的比賽的哦,解說員都說他像高冷的小王子。”
據說那是他對不熟悉的人的表現,賽場上沒有親人熟人去看他比賽的話,他連話都不會和别人多說。
但不得不說,金發的纖細少年在冰場上一言不發,特别是眼眸垂下,睫毛半遮掩住海藍色的瞳孔時,确實很像将内心冰封起來的高冷少年。
如今,花滑界眼中未來新星的‘高冷小王子’,正頂着那頭被風吹得亂七八糟的金發,跑向奧利弗父子往常訓練單闆滑雪的地方。
剛到達山腳,他就被猛地一下撲到躺倒在雪地上,是馳河家一起帶過來的雪橇犬,一隻毛絨絨的阿拉斯加。
随後細雪被壓下的‘咯嗞’聲響在耳邊響起。
“迪蘭?”
飛快滑下來并在迪蘭身邊停住的淺藍色頭發少年,歪着頭看着雪地上,被自家狗遮得差不多,隻能看到幾根金發的好友。
迪蘭:“……”
與其在這歪頭賣萌看戲,蘭加你能不能把你家的狗拉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