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疑男子?”
烏丸熏順着光彥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卻隻看到了一片喧鬧擁擠的街道。
原來她正好趕上了遊行示威活動。
随着弗洛伊德被美國警察暴力執法緻死的事件不斷發酵,東京市開始舉行了大規模的示威遊行活動。用以表達表達了對美國歧視有色人種的不滿。
“你說的可疑男子是誰啊?”
光彥踮起腳仔細看了看,然後沮喪道:“剛才還看到他的呢,怎麼一下子就不見了。”
估計是混入人群中了,畢竟這裡人流量這麼大,很不好找。
“光彥,你為什麼會覺得他可疑啊?可疑具體說一下嗎?”
光彥道:“我本來在這邊拍攝錄像,突然有人撞了我一下,把我的攝影機撞飛了。我跑過去撿我的攝影機,突然看到眼前一個男人的腳踝上有着ISIS的刺青,我上次在新聞上看到過,那是一個極端恐怖組織的标志吧?而且我還發現他全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聞言,烏丸熏微微蹙起眉頭。
ISIS是“□□國”極端恐怖組織,宣揚極端主義和極端思想,因為其超強的傳播和洗腦能力而臭名昭著。
她的眼神警惕地掃過人群。
咦?
看到熟悉的人,烏丸熏的視線一頓。
那不是高木警官他們嗎?
烏丸熏和光彥走過去,然後她發現少年偵探團的那幾個小孩也在。
“高木警官,白鳥警官,佐藤警官。”烏丸熏和他們一一打招呼,“你們怎麼也在這裡?”是在執行什麼任務嗎?
“總局收到了一份那份爆炸預告的傳真。”高木警官回答道,“這份傳真所用的手法,和我們之前處理的那件連續爆炸犯的案子非常相似。”
“連續爆炸案?”
“沒錯,正是三年前和七年前發生的那兩場,針對警方而故意設計的爆炸案。犯人到現在還一直逍遙法外。”
白鳥警官接話道。隻見他輕歎一聲,然後看向旁邊一直情緒不高的佐藤警官。
“轉眼就過去這麼多年了,我們這幾個當事人,還是沒能從當初松田警官的犧牲中走出來。”
當初的杯戶摩天輪爆炸事件,就是目暮警官帶着白鳥、佐藤和松田去處理的。
他們親眼目睹了松田警官為了獲取炸·彈犯對另外一枚炸·彈所做的提示、保護平民而最後犧牲自己,最後隻剩下兩片焦黑的纜車殘骸。
提到那幢往事,大家突然不約而同地沉默下來。
烏丸熏下意識擡頭看了看松田陣平和小紫蛋。
他們此時正一動不動地停在空中,似乎陷入了什麼悲傷的回憶中。
在這樣凝重而低沉的氛圍中,烏丸熏也忍不住用力攥緊拳頭,回想起當初看到的相關新聞。
七年前直接被炸掉一層樓的淺井公寓,還有三年前在摩天輪最高點爆炸的72号纜車。
震耳的轟鳴、沖天的火光、熾熱的硝煙……與之相較起來,人的血肉之軀是何其的脆弱。
然而就是有這樣一些人,甘願用自己的血肉之軀,為群衆的安全築起最後一道防線。
那個爆炸犯他怎麼敢?!
他怎麼敢在用殘忍的手段故意炸死數名警察之後,又堂而皇之地出現!
啊!
可惡!
烏丸熏眼眶紅了,一拳捶在旁邊的郵筒上,無能狂怒。
要是被她逮住那個炸·彈犯,她一定要一拳,不,她一定要一腳油門踩下去,用一百八十邁的車速把他撞飛!
“咔!”
細微的碎裂聲。
烏丸熏的耳朵動了動,轉過頭去定睛一看。
小紫蛋突然從中間裂開了一條縫。
一個留着中長發、有着一雙桃花眼的小家夥破殼而出!
烏丸熏:“!”
烏丸熏呆呆地看着他。
她的心理暗示,這麼快就起效果了?
萩原研二穿着白色花襯衫和淺紫色外套,一雙微微上揚的桃花眼似乎天生就帶着笑意:“小薰,真高興能以這樣的方式和你見面。我是萩原研二。”
烏丸熏好半晌才反應過來,然後下一秒,就見眼前的萩原研二被一隻小拳頭給打飛了。
“研二!你這家夥!”
松田陣平本以為自己心中對研二的死已經能夠平常心對待了,但是這會兒重新看到了研二那家夥熟悉的面容、熟悉的嗓音,曾經眼睜睜看着好友被炸死的憤怒、恐懼、絕望,再次排山倒海般湧上心頭。
“當初讓你穿防護服你為什麼不穿?!”
“嫌熱嫌麻煩,你就不穿了?!”
“該死!你到底把自己的命當作什麼了?”
“你這家夥,從小到大就不知輕重!最後成功把自己作死了,你難道就滿意了?”
松田陣平每說出一句話就朝萩原研二那張帥氣的臉揮出一拳,可見心中的怒氣早已積郁多時了。
“嘛,陣平醬。這麼久不見,你還是老樣子啊。”
萩原研二擡手格擋住松田陣平揮過來的拳頭,躲閃的有些狼狽,但是臉上仍然挂着笑,“其實我死前還挺後悔的。”
“後悔什麼?”松田陣平微微眯了眯眼睛,手上揮拳的動作卻沒有停下。
“後悔不該和你說那句話呀……說什麼讓你替我報仇之類的。”
萩原研二頓了頓,臉上的笑容也頓了頓。
“那時候我就暗暗喊糟。要是陣平醬為了替我報仇,犧牲了自己的正常生活,甚至不顧自己的安危,那我可就罪過大了啊。”
松田陣平就像被按下了暫停鍵。
他緩緩收回手,插進褲子口袋裡,微微别開臉,嘴裡嘟囔着:“你這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