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車飛得這麼高,直接這樣摔下去……卡車司機不敢想即将到來的可怕畫面。
結果,下一秒,卡車司機被大奔司機的騷操作震驚地差點驚掉下巴。
這輛大奔,竟然在空中來了個後空翻,然後穩穩落地,堪稱毫發無傷。
這、這……
卡車司機不敢置信地揉揉眼睛。
這真的是一輛普普通通的車,而不是變形金剛嗎?
喜悅逐漸充斥了卡車司機的心髒,好像一個輕飄飄的氣球,輕盈地飛了起來。
太好了!太好了!沒有人因為他而死!
卡車司機打開車門跳下來,差點因為腿軟而摔個狗吃屎。
他也完全顧不上這些小插曲,踉踉跄跄沖了過來,一個滑跪滑到烏丸熏身邊:“車神大人!車神大人!你沒事吧?”
烏丸熏抹了把淚眼朦胧的眼睛,擡眼就看見他精神的很、一點事也沒有的樣子,不由得氣咻咻:“你怎麼開車的?轉彎要減速你不知道?人行橫道線前面一百米處要減速你不知道?開得這麼快是趕着要投胎啊?!”
“是是是,車神大人,我以後再也不會了!”
卡車司機舉起手發誓,然後又誠懇地握住烏丸熏的手,使勁搖了搖。
“車神大人!這次真的太感謝你了!我上有小下有老,還有三十二年的房貸沒有還完,要是我攤上人命官司的話,我們全家都要完蛋了!車神大人!是你救了我們全家八口人!”
說道最後,卡車司機竟是喜極而泣。
“你别說些有的沒的。”烏丸熏看到他鬓角的白發,抿了抿嘴,抽走了自己的手,“待會兒你必須好好去交通部檢讨。”
“車神大人,我都聽你的,我一定好好檢讨。”卡車司機态度十分誠懇。
伊達航聽見卡車司機一口一個車神,不由得有些愣神。
他想起了自己的那位同樣有“車神”之稱的好友。
他叫萩原研二,是伊達航在警校同期的好友,任職于警視廳警備部機動隊爆·炸·物處理班,七年前在拆除炸彈時殉職,年僅22歲。
研二那小子,最拿手的絕活,正是烏丸警官剛才表現出來的那一手空中三百六十度後空翻呢。
記憶被觸動,伊達航的腦海中,不由得開始閃回出研二自信張揚的笑臉、當年他們五人在警校為了追求理想和正義而不懈努力的時光,還有驟然被炸毀的大樓、被黑煙吞沒的摩天輪,以及……他今天在收件箱裡發現的那份包裹。
研二、松田、諸伏……降谷。
伊達航微微擡起頭,忍住眼眶中隐隐的淚水。
天空還是那樣的藍,雲還是那樣的白,一如他們當年步入警校的那一天。
不知不覺7年過去了,曾經的好友也都各奔東西,甚至有人再也沒有辦法看看這片天空。
伊達航陷入在好友們相繼犧牲的悲傷中,并不知道,他所緬懷的兩位好友正在他頭頂上蹦迪呢。
“班長,你又在思考什麼人生大事呢?真是服了你了。”
松田陣平不解氣地又在伊達航頭上踩了兩腳,然後才看向同樣在伊達航頭上的那顆紫色的蛋,勾唇笑了一下。
“研二,我就知道是你。”
小紫蛋蹦跶了兩下,一個頭槌撞在松田陣平肚子上,直接把松田陣平撞飛了出去。
“嘶。”松田陣平揉着肚子飛了回來,“研二,剛見面你怎麼就這麼暴力?是是是,我也死了。但你不也死了嗎?你死了我都沒和你生氣,我死了你憑什麼要和我生氣?”
雖然萩原研二暫時還不能說話,不過作為從小一起長大的幼馴染,松田陣平完全能夠理解萩原研二此舉的意思。
不就是生氣他不愛惜自己的性命那麼早就死掉了嘛。
但是研二自己不也死了嘛,而且比他還早。
松田陣平邏輯自洽,理直氣壯。
小紫蛋頭上蹦出一個忍耐的“井”,再次朝松田陣平撞了過去。
松田陣平趕緊躲開:“喂,研二,你再這樣我要生氣了!”
小紫蛋又一個頭槌撞在松田陣平的腦門上,松田陣平腳下不穩,直接在伊達航的頭發上摔了個屁股蹲兒。
松田陣平舔了舔嘴角,撐起身體緩緩站了起來:“研二,你想打架是不是,我奉陪到底。”
一人一蛋就這樣在伊達航的頭上打成了一團。
不可避免地,把伊達航的短發打飛了幾根。
烏丸熏忍不住露出半月眼。
喂喂喂,知道你們和伊達警官關系好,但就算是損友,也沒必要這樣嚯嚯人家的頭發吧?
伊達航感受到頭皮上隐隐的刺痛感,疑惑地摸了摸頭頂,然後便看見手掌上粘着的幾根頭發:“!”
他、他還不到三十歲,就要開始經曆中年秃頂的危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