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郁唯安早早的去了學校,故意在校門口等着褚郗的出現,昨夜的那些“稀疏平常”的交流讓他起了貪婪,他想,他和褚郗像每個普通的朋友,在路上遇到,道一聲早,然後繼續着昨天的話題,不是昨天的也行,可以分享彼此的趣事,他想要了解他更多褚郗不為人知的一面,然後将之藏起來......
褚郗剛從自家車上下來,就看到郁唯安正低着頭不知道在看地上的什麼東西,他打着哈欠走過去,嘿了一聲,着實給郁唯安吓的不輕,可少年卻在短暫驚愕後便目光灼灼卻帶着幾分不自然,看着他,“是你啊,好早。”
褚郗擡起褚着表的左手,“不早了,你不進去在這看什麼呢?”
說話的時候,褚郗的手已經攬在郁唯安的右臂上,這一攬,在校門口呆了好一會兒的一身涼意像是被褚郗郁暖的體郁強勢驅走,心髒也不由得輕顫了一下,捏緊自己的書包帶,“瞎看。”
褚郗打了一個哈欠,轉頭望向他,就像發現一個不得了的事情一樣,鄭重的叫着他的名字,郁唯安擡眸,微側着臉,眼眸神色如晨間如被寒霧浸染過的白玉蘭花在陽光下郁暖舒展開來,漆黑的瞳孔裡映着他的身影,薄厚适當如桃肉一般的唇輕抿,一時忘了要說的話。
“還以為你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說,你—”
“當然有重要的事要說。”褚郗突然湊近他,小聲說“早上走的時候沒上衛生間,你要不陪我一起去?”
見郁唯安楞着不說話,褚郗松開了他的手,說“真不去?棉雪給你抱着玩兩天也不去?”
郁唯安無語的是褚郗上個衛生間還要他去,心裡願意,可是又想着自己會不會太過遷就,一聽褚郗說到棉雪,自然而然想到兩人昨夜的侃侃不休,便主動走在前面,感覺身後的人還在原地,轉頭說了句“不去了?”
褚郗一個大步追上他,兩人走了近10分鐘的路程,說話間他總是不經意便會盯在郁唯安的喉結,下巴,鼻尖,不可否認的是,他似乎真的對近在咫尺的郁唯安有不可描述的沖動,從什麼時候起,他并不知道,隻是意識到的時候貌似已經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從昨夜夢中旖旎間摩挲着的臉,到被鬧鐘驚醒時内褲的濡濕都讓他覺得自己瘋了。
到了衛生間,褚郗掩好心緒,輕撞了下郁唯安,“怎麼了?一路上一直走神,有帶紙嗎?”
“衛生間應該有。”郁唯安說。
“那多不幹淨,我要用你的。”他蠻橫的要求。
郁唯安從書包裡把自己的紙包給他。
可這人上個衛生間太慢了。進去了十分鐘還沒出來。
衛生間分隔3個,兩個空着,郁唯安便敲了合上的那個門,洗手間的門是自動感應門,一碰就開,但是裡面有人的話,指示燈是會提示的,他還納悶褚郗怎麼不關一下門,不曾想入眼便是褚郗正坐在鋪了不少紙的馬桶上,嘴裡叼着上衣的下擺,下身褲子半褪,手正握着自己的分身。
兩人誰也沒想到會這麼突然。
一個迅速轉身來消化自己剛才看到的畫面,一個緊張的提褲子。
郁唯安擡腳要走,突然聽到門口傳來的說話聲。
聲音有些熟悉,一時又想不起是誰,他剛轉頭想要叫褚郗快點,便被一股大力拽了進去,随之而來的便是落鎖的聲音和走進來的腳步聲。
褚郗的臉色像是染了紅霜一般,眼睛也在躲閃着,馬桶蓋的紙七零八落的掉了一地,而他緊貼着隔闆站着,褚郗的右手撐在他身後的隔闆上。
進來的那個人進了他們隔壁的那一間,吹着口哨在小便,不時還跟另外一間人在說話,說話的内容他已完全聽不進去。
靠的太近,太尴尬。兩人隻能把注意力轉移到旁邊已然小便完要出去的人身上,巧的是,同行的人在這時叫了旁邊那人的名字,“米徕,你好了沒?”
“好了,催什麼,一會是體育課吧?”
門口那人不耐煩道“是啊,大早上的體育課,也不知道誰安排的,哦,對了剛剛看到群裡有人cue了一嘴你跟郁峤,你倆真鬧掰了?”
“那還有假的。”随之而來還有提褲子的窸窣聲。
不過門外那人又接了話說“你媽一個人費了多大勁找了以前那些關系才讓你繼續上這個學校,然後你卻不好好把心放在學習上,非要一頭紮在音樂上,要是讓你爸知道了你還有錢學其他的,他—”
“行行,我不說他了,你别耷拉着臉了,反正你最好瞞的嚴嚴實實的啊。”
“不過說實話,我倒真希望你跟郁峤鬧掰,他那種人就算不學無術也有家業繼承,短短的中學結束,人家家裡就給安排了好了接班人的課程,聽說郁家對于接班人一直都是在國外,由專業的私人教授團隊一對一授課,學的又多,他往後哪有時間跟你玩,再說,你總跟他一起混能得到什麼?他心裡肯定瞧不上你,估計一門心思都在他那個哥身上。”
“不過那個誰,我還真沒想到跟郁峤是兄弟,長的一點都不像,要不,你跟他哥套套近乎,說不準還能繼續從郁峤身上掙點錢養活你的愛好。”
旁邊隔間的米徕沒回,隻聽門吱了一聲,應該是米徕出去了。
沒了旁人,郁唯安擡手輕推了一下褚郗,低聲開口,“他們走了。”
褚郗靠在他肩膀上,像是憋了許久,噗哈哈的笑了起來,郁唯安懵逼的捅了捅他的肚子,“有什麼好笑的?”
“沒有,想你剛進來看到的事,一想起止不住樂。”褚郗擡手摸了摸鼻頭,“那什麼,你别瞎想啊,這個年紀正常吧,呃,别說出去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