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裝作滿不在意,卻又忍不住在那照片上看了又看。
褚郗身上的外套确實是那夜所穿。
他忽然想起兩人同床而睡的那夜,褚郗後背确實有些淤青和躺下時的悶哼聲。
是事實還僅僅隻是一個瓜,他比誰都想要知道,就算假裝,也控制不了心裡無限蔓延的焦躁,一路上都在看着褚郗的對話框愣了好幾次。
“你這幾天一直在你媽那?”賀菻鳴問。
“嗯,她那邊最近比較忙,人手比較缺。”郁唯安應聲。
“那,我也去幫忙,反正郁峤的事就算今天不去,明天肯定有人八卦兩嘴。”賀菻鳴又說,“我媽昨天還跟我說她去你媽那個花店了,花的種類還挺多,早上和晚上外送的比較多,人手确實有點少。”
郁唯安拗不過,兩人坐了地鐵到站的時候,郁峤的電話打了過來,郁唯安不想接,挂斷以後,郁峤又發了短信,“你在哪裡”,“接電話。”
沒幾秒,郁峤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一接起,郁唯安就聽到聽筒裡傳來吵嚷的聲音,還有郁峤的粗重的喘息,“你在哪裡?”
“扶春路地鐵站。”郁唯安淡淡的說。
可對方聽到他的回答顯然極其不滿,地面上響起了球狠狠落地的嘭的聲音,有人叫了一聲郁峤,郁峤煩躁的吼了一聲“一會來!”,震的郁唯安耳朵都嗡了一聲,他拿開聽筒要挂斷通話,便聽到郁峤淩厲的威脅“馬上換乘到一中,不來的話,有你好受的!”
通話率先被郁峤切斷,一直在郁唯安旁邊的賀菻鳴自然也聽到了郁峤的話,有些擔憂的說“要不然你去一中吧,你媽那裡,我先去幫忙。”
“郁峤那個神經病,指不定會搞出什麼幺蛾子呢,他都能把你那麼看中的參賽資格給毀了,還有什麼做不出來,你先去吧。”
郁唯安本來還在猶豫,一聽賀菻鳴的提醒,便隻能不情不願的去一中。
到了一中的校門口,他并沒有進去,而是在路上找了一個去體育館的學生,把粉色信封交給那個學生讓轉給裴恬然,然後給郁峤發了信息“我已經把信封托人給裴恬然了。”
信息發送成功以後,郁峤的電話打了過來,“在哪裡?”
郁唯安邊走邊說“離開一中校門口。”
“别離開,來體育館!”郁峤說。
郁唯安有些煩,“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把信封給裴恬然,你還想做什麼?”
“你不想知道信裡的内容是什麼嗎?”
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郁唯安停下腳步,裝作穩當的問“你寫了什麼?”
“哥,你可真老實,都不會看信封裡的内容就給人送?”
這個神經病!
郁唯安轉身就朝着校門口大步流星的跑着去追剛才那個轉交信封的人,等他氣喘籲籲的跑到體育館恰巧看到那個人正跟休息區的一個寬大球衣的喝着水的女生說了句話便把信封放在一邊的桌上。
女孩紮着高馬尾,身形修長,寬松的運動服,目光一直都在球場中央。
郁唯安一顆心也松下來,隻要拿到那個信封就好了。
來看比賽的或者說來吃瓜的都是兩個學校的學生,兩邊的看台上,女生們拉着扶蘇國高條幅,有喊着郁峤的名字,也有喊着其他人的名字,而一中的女生們也不甘示弱,兩邊此起彼伏的争奪。
郁唯安正犯愁怎麼能去取回那個信封時,就聽到一場吹哨聲響起,他站的距離的遠,又刻意的躲着人,所以根本沒看到賽場上發生了什麼,隻是聽到離他最近的學生朝着中央喊着“憑什麼罰陳錄,明明是國高犯規!不公平!”
而旁邊的人卻反駁“明明是你們一中的陳錄在褚郗傳球的時候就故意撞人,郁峤撞了你們一下就嗷嗷不公平,裁判對還是你對,聲音大了不起?”
褚郗也有參加這場比賽?
郁唯安往前方的位置湊了湊,果然看到穿着白藍球衣的褚郗跟郁峤并肩作戰,等到比賽時間結束時,褚郗還是自動走到郁峤身邊,而裴恬然也在這時給兩人遞了水,三人不知道說什麼一起朝着休息區而去。
此時的郁唯安根本顧不得其他,起身撥開人群,邊不停的跟左右說着對不起,眼睛裡隻有那個粉色信封,慶幸的是,在那個信封被遞給女生的瞬間,郁峤把那信封拿了回來,同時也朝着他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