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天開始,他就沒吃什麼東西,和郁峤他們分開以後就直接去了學校裡的超市買了一個瑞士卷和一瓶水找了一個空椅坐下,打開桌上的公共筆記本。
連着兩天的課程都沒有好好聽,眼看着臨近期中,昨天沒有出勤,成績可不能再有差了,但他的校内電腦賬号一登錄,就看到有人在交流站上的學習組裡寫了個标題是,“郁峤那條視頻怎麼沒了?我還沒看到,誰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的帖子。
帖子下面的留言都是“都是昨天的事,你這會才來問,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
“你在這裡發這種帖子,為什麼不在手機群裡問,神經吧,不怕郁峤來k你?”
還有留言說,“當然是郁家動用了非常手段,不然一個一個删啊?”
“大家重點是不是搞錯了,這兩人同在一個學校哎,我還看到過郁峤叫郁唯安跑腿,小三的兒子騎在正室的頭上拉屎,這郁家以後說話的是誰不也是一目了然?”
“鬥吧鬥吧,在學校就能看繼承者的戰争,多刺激。”
看到這條,郁唯安不禁有些愕然,還有人唯恐他和郁峤鬥起來?
當然還是有人調侃這個帖主說“你說這話,不怕郁峤看到?還是不怕郁唯安看到?兩人萬一是相親相愛,慘的不是你?我剛剛還看到郁峤在教室門口喊郁唯安哥。”
留言盡是一群無聊又好事的學生揪着這點閑扯,看了半天,就好像他們比郁峤和郁唯安本人都了解兩人一般,留言的有站在郁峤那邊也有站在郁唯安這邊。
除了聯賽或者比賽之類的獲獎,幾乎很少看到有關自己的言論,沒想到這會因為這點破事被閑扯,真是一幫閑人。
叉掉頁面,剛想去吃東西,卻見桌上沒來得及拆開的瑞士卷也被人正在順走。
接着就聽到褚郗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原來你不去食堂在這吃這個?”
郁唯安擡頭往身旁正在拆他的瑞士卷褚郗看去,想要問褚郗為什麼出現在這,而且還搶走他的瑞士卷,為什麼這兩天的相遇會這麼這麼頻繁?他可不敢想褚郗是注意到他特意來找他?
褚郗站在他身後,看着他的筆記本屏幕上的内容,唔了一聲,“原來你也會關注這些東西,我以為你隻對書本有興趣。”
沒換掉那個頁面麼?他趕緊點掉,緊張的不知道說什麼。
褚郗從未與他靠的如此近,近到隻要他一扭頭,就會碰到這張完美的側臉,近到他能感覺到從褚郗身上散發的郁熱氣息和淡淡的茉莉花香味道。
身體就像是進入的高度戒備狀态,全身的細胞都在屏息聽着大腦的指令,卻不知道怎麼回應才不會讓褚郗覺得他無聊。
過了幾秒鐘,還是褚郗離開郁唯安身邊,靠在他旁邊的沙發椅上,看了他一會兒,才說“你是不是有話跟我說來着?”
郁唯安看過去時,褚郗正咬着瑞士卷,看向窗外的一棵開的正盛的杏花樹,短寸的黑頭發,高挺的鼻子,薄厚适中的唇,麥色的卻又沒有一點瑕疵的肌膚,修長的脖頸和凸出的喉結,就像是用一隻畫筆描出最為精緻完美的側臉。
郁唯安不禁想第二次看到褚郗的場景,褚郗當時拿着雷·庫茲韋爾的《奇點臨近》,邊看邊托腮想着什麼,或是那日的金黃的落日餘晖披在專注的少年身上,或是那天的風做了安排,那個春天的梨花瓣擠進了少年安坐的窗,一切美如一幅來自春天的畫,就那麼恰好給他那死水般的生活添了顔色。
可那時的少年沉浸在書海中,并沒有像現在這樣,猝不及防的轉頭看向他,深邃的眉眼含着幾分疑惑,“郁唯安?”
“什麼?”郁唯安盯着褚郗問。
褚郗似乎被他盯的不好意思,不自然的說“我是問你,你是想跟我說什麼來着?郁峤前天跟我傳話說你有話跟我說。”
“他跟你開玩笑吧,我并沒有話要跟你說。”郁唯安低頭揉捏着自己的大拇指,說完又裝作忙碌的樣子,看起了昨天漏掉的課程視頻。
他并不知道自己這副毫不在意,以及無話可說的樣子讓褚郗眸光複雜的停頓了一秒,漫不經心說了句“這樣啊”
語氣摻雜了一絲的失落?是自己的錯覺吧。
郁唯安苦笑,他發現自己真的自作多情到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