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宋承安排的那樣,宋雯次日到達了梅菲斯特,招呼她來宋墨典的宿舍吃飯。說是宿舍,其實和公寓的大小差不多。
宋雯是宋家老管家的女兒,南榮莘觀察到她小臂上的精瘦肌肉,以及食指上厚厚的繭子,直覺告訴她,宋雯可不隻是簡簡單單的“保姆”。
三人圍坐在餐桌旁,程嶼不在,終于能問些私密問題了。
“墨典就這樣暴露在外,真的合适嗎?”
“小姐有所不知,現有的十大家族中,有一半接受了智慧異獸的扶持。所謂的秘密,在那些掌權者手中,隻是獲取利益的另一種方式罷了。”
南榮莘對這些的了解确實不多,摸不清楚秘密的底線,無法肆意提問。
“我知道承叔送他過來一定有他的道理,我對宋家的決策并無異議。”
宋雯依舊是肉笑皮不笑的模樣:“身份隻是借口,少爺的目的,您就聽他自己說說吧。”
墨典才停止了扒飯的動作,擡頭一臉懵:“我沒有什麼目的啊?”
他想起了自己剛問世時的某部分記憶,情緒低下來。
“爸爸進入了休眠,我想幫幫清永爺爺。”
他又轉為開心,沖南榮莘自豪道:“姐姐姐姐,其實我可厲害了!我隻需要小小認真一下,就可以打敗同等級的一切異獸哦!”
墨典的笑臉就像多變的天氣,想到了什麼傷心事,又從“晴朗”變成“多雲”:“清風哥哥就算了,我可能長大了也不是他的對手。”
南榮莘對長生種的年齡并無概念,隻覺着對小孩子也沒必要多苛刻,便承認了他的能力:“墨典已經是大孩子了,厲害些是肯定的呀。”
宋雯也跟着誇:“少爺這個年紀已經很厲害了。”
南榮莘結束了文化課考試後,就打算先回武器師協會,剩下的兩個月假期,少不了滿星系跑。
如今程嶼刷本都給自己幹到快工會6級了,自己再不多打點,可能連工會5級才能開啟的交易行都無法使用。
她提出了自己的擔憂。
“雖說我有為墨典負責的義務,但無法時時刻刻帶着他。”
“少爺符合最低駕駛年限,身份證明上是14歲。”
晚上和程嶼發通訊說起這件事,聽到她假期需要幫忙照顧弟弟,程嶼比她先一步接受了這個事實。
“可能是你學習機甲起步晚一些?其實我14歲時就已經開始跟父親學習了。”
“起步這麼早嗎?怪不得你的駕駛技術那麼厲害!”
程嶼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對于頂級的幾個家族的繼承人而言,超前學習是很正常的。
“其實我15歲開始就可以獨自應付初級任務了,可惜工會的最低注冊年齡是16歲。”
“那你簡直是天才啊!軍訓的時候是我第一次駕駛機甲,那時候沒有一條神經是可以完全連接機甲的,擡手都很困難!明明有很多事是很困難的,你卻都能做的很完美。”
程嶼也沒想到還有這麼多自己不知道的“内幕”。但作為初學者,南榮莘的天賦還真不是蓋的,就是她依舊無法适應腦機這件事,他一直搞不清楚。
平時一起出任務,隻要她開機甲,自己就不自覺去關注她的駕駛安全。在沒确定情意之前他還一直覺得是出于隊友的關心,如今看來,身體生理上對她本能的在意,從那個時候就已經出現了。
對南榮莘的贊許,程嶼從來沒有隐藏過:“如果說我三年的練習讓你覺得很厲害,那你第一次的嘗試拿下的射擊第一,可就隻能用‘神的境界’來形容咯。”
沒人會不喜歡誇獎,南榮莘在屏幕的另一側發出低低的笑聲。
“謝謝男友大人的全力追捧,我還會更加努力。”
雖然程嶼自認為還處于觀察期,但并沒有糾正南榮莘的稱呼。
“再努力下去,我都要追不上啦。”
程嶼一直有一種直覺:總有一天,南榮莘會成長成為他所不及的高度。
充斥在心中的擔憂并不是害怕一向優秀的自己會被超越,而是到了那一天,如果南榮莘受了傷,誰又能真正保護好她呢?
一向無憂無慮的公子哥也有了煩惱。
在校經曆完匆忙的期末考,“炸裂五人組”終于迎來了群聊天内容的高峰期。
上次在南榮莘的強烈要求下,群聊内的備注終于正常了起來。
關于放假後的小隊計劃,言瑩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