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忱溪嘴唇嚅動,阮明羽以為他要說什麼,埋下頭貼着他的臉湊了過去。
沒想到宋忱溪捏住他的下巴,親了他的臉頰一口。
他歪着頭看阮明羽,嘻嘻哈哈的:“有點醉了。”
“好幾年的事情了,你怎麼還記仇,你這個人真是小肚雞腸。”阮明羽以為他在報複自己當年剛上山的時候親了他一口,他擦了擦臉頰沒當回事兒,“又菜又愛喝。你現在别睡啊,待會兒我們還要趕路回七星宗。”
宋忱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也不知道是真醉還是假醉,過來靠在他的肩頭。
阮明羽肩胛骨處的箭傷還沒有好,疼得他忙推開了宋忱溪。
宋忱溪擡起腦袋,自己坐好:“你這兩天生龍活虎的,都忘了你身上還有傷。”
阮明羽:“我哪有,你看我臉,一點血色都沒有。”
宋忱溪靠近他:“真不舒服?”
阮明羽點了點頭。
宋忱溪低頭吻住他,給他渡了一口靈氣:“這下好點了沒有?”
他動作很輕,阮明羽還來不及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他就離開,如果不是唇上溫柔的觸感,似乎這一切都沒有發生。
阮明羽這下臉上倒是有血色了,整張小臉紅的滴血,抹了胭脂似的。
“宋忱溪!你要捉弄我到什麼時候!”
宋忱溪伸出食指點住他的唇:“噓。”
“别人都看過來了。”他問,“你就說你有沒有好受了一點?”
阮明羽氣得轉過頭去,不再理他,隻顧着埋頭吃飯。
過了一會兒,他的氣消了些,好吧,确實好受了一點。
滿月酒吃到一半,門口傳來腳步聲,一群不速之客突然闖了進來。
宋忱溪示意阮明羽往門外看:“有好戲看了。”
阮家身為當地的名門望族,絕對不會沒有仇家。而這次闖進來的就是和他們有利益相争的周家人,為首的中年人帶着一位道人打扮的男人進來。
阮家并沒有邀請他們,不知道他們來又是要弄出什麼幺蛾子?
“阮老太爺有此等好事怎麼不請我這個老交道?”
“來者都是客,來人賜座。”阮老太爺皮笑肉不笑的招呼他們入座。
“阮家大房孩子的滿月酒,我們這些老交道怎麼可能不來?來了怎麼能不送點禮物呢?”他招來道人,“此乃張天師,乃是天師府登記在冊的道士,我專門請來為阮家的大小姐祈福。”
周圍都是客人,也不好弗了他。
“請。”
那道士上前一步,嘴裡念了一串他們聽不懂的咒文,手執搖鈴,哐哐作響。沒多久,那被母親抱在懷裡的嬰兒便哇哇大哭。
他手中的搖鈴聲愈勝,孩子的啼哭聲也便愈高。
表哥上前制止:“夠了,哪兒來的江湖騙子,你把我女兒都弄哭了!”
那道士手撚胡須故作高深樣,手舉桃木劍,直指懷抱着嬰兒的芸娘。
“并非老夫的搖鈴聲惹得嬰兒啼哭,乃是此地有不祥之物。”
表哥臉色一變,叫人将他趕出去:“胡言亂語!來人,把這臭道士給我趕出去!”
道士手執桃木劍揮退衆人,喝道:“非要老夫直言這裡有不幹淨的東西嗎!”
表哥雙眉緊蹙,一手放在芸娘肩頭安撫她,另外一隻手掩在衣袖下面握緊成拳。
道士雙目瞪大如銅鈴:“這屋子裡面不僅一隻鬼!”
他手中的桃木劍又指向了阮明羽所在的方向。
本來在夾菜的阮明羽停下手中的動作,也是,他何嘗不是漂泊在異世的一個鬼魂。他笑眯眯地看向了道士,或許是和宋忱溪相處太久了,生活中也難免惹上了他的習性。
“你是心中有鬼,所以看誰都是鬼。”
宋忱溪不動聲色地看了阮明羽一眼,然後用他那沒有吃的紅蛋一把扔在那臭道士的腦門上,将他砸得“哎喲”叫喚。
“沒臉沒皮的東西,敢質疑我師弟是鬼。”
道士怒道:“我看你也是修仙者,居然會包庇一隻鬼!”
宋忱溪譏笑:“我看你也是個人,居然開始大白天說鬼話!”
“你污蔑我表嫂不夠,你還要污蔑我,”阮明羽道,“我表嫂好端端一個女子被你污蔑成鬼,你今天一定要拿出點證據,不然絕不會讓你好端端的走出門。”
道士驚疑不定的看了一眼阮明羽。
“你道行深自然顯露不出來,”他的桃木劍指向芸娘,“你說你不是鬼,可敢等到正午十分到大太陽下面呆足一個時辰?”
芸娘面露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