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忱溪咬牙切齒:“你說不記得就不記得了!”
阮明羽:“我真記不起來了,你告我啊!”
宋忱溪陰陽怪氣:“記不起來就算了!”
阮明羽覺得他又在發神經,偏偏冷的不行,一直發抖打哆嗦。
宋忱溪使了個小法術,将他身上的衣服烘幹,随後又脫下自己的外袍給他披上,然後點燃了柴火。
坐着烤了一會兒的火,阮明羽好了些。卡殼的大腦慢慢恢複過來,暫時忘記的記憶一下子恢複。
那些畫面不斷在腦袋裡面重現,阮明羽的臉頓時紅的滴血。
天殺的,他怎麼會對宋忱溪做出這樣的事!
他雙臂抱着自己的腦袋,恨不得馬上鑽進地縫裡面。
他以後還怎麼和宋忱溪相處!太他爹的尴尬了!
宋忱溪坐在一邊,看阮明羽瘋了一樣抱住他自己的腦袋,差點往地上撞。
宋忱溪故意問:“你哪裡不舒服?”
阮明羽:“沒......沒有哪裡不舒服。”
宋忱溪:“既然如此,我們馬上就走,以免他們追上來。”
阮明羽點頭,剛準備起身,那藥勁居然又開始起作用了。他一張口就是呻、吟,他忙捂住自己的嘴。
他渾身沒勁,摸向宋忱溪的手臂,宋忱溪轉頭看他:“又怎麼了?”
阮明羽耳朵發紅:“能不能再把我扔進池塘裡面一趟?”
宋忱溪剛才還不開心他失憶,這會兒卻臉色發紅道:“你......記起來了?”
阮明羽馬上否定:“沒有!”
宋忱溪:“那你下去幹什麼?冬泳嗎?”
藥勁又開始上頭,阮明羽抱住宋忱溪把頭埋在他頸窩:“幫幫我......”
宋忱溪心中暮地漏了一拍。
阮明羽強行忍住,打起精神問他:“就沒有什麼解藥嗎?”
“有藥,清心寡欲的。”宋忱溪想了想說,“隻是怕你吃了吃出問題。”
阮明羽搖頭:“那絕對不能吃,吃了以後讨不到老婆。”
宋忱溪聽了不爽,冷眸含譏:“你還想娶老婆?”
不是,他這話說的什麼意思!覺得他沒能力讨老婆嗎?
他八爪魚似的抱着宋忱溪的腰不放手,宋忱溪隻好維持這個姿勢做了個水袋給他:“拿着。”
阮明羽把發燙的臉貼在上面,好阮明羽了一點。餘光不斷往宋忱溪那邊瞟,他真的不想這樣,但是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再一次撲進宋忱溪懷裡後,他哭着說道:“師兄,藥。”
宋忱溪最會氣人了,問道:“你不讨老婆了?”
阮明羽眼淚汪汪:“不讨了。”反正三清老頭兒說他活不了多久,沒老婆就沒老婆!
“你真要吃?”宋忱溪又問,讓他做決定。
阮明羽很怕自己扒拉他衣服,忙點頭。
宋忱溪把藥丸分成四分之一喂給阮明羽吃。
吃完後,阮明羽瞬間靈台清明,舒服多了。宋忱溪也真是,有這藥怎麼不早點拿出來。
宋忱溪皺眉:“這藥副作用大,你馬上多喝點水去去藥效。”
阮明羽不以為然:“沒事,我好多了。”
很快,阮明羽就說不出方才的話了,藥效漸漸起作用,他的眼淚開始止不住地流出來。
宋忱溪趕忙給他喂水。
剛才還阮明羽到欲念的折磨,這會兒阮明羽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欲望,有點想死的沖動。
心中小小的悲傷被無限地放大。他前二十年過得順風順水,幾乎沒有什麼挫折,他從小就是傳說中的别人家的孩子,十六歲上大學,父母幾乎沒有操心過他的學習,再加上他是家裡最小的孩子,父母從小對他疼愛有加,阮明玉從來沒有吃過什麼苦,到了這個地方卻天天活的提心吊膽的,最重要的是,他覺得很孤獨,以前在阮家有曼姨的陪伴不覺得什麼,上了山才發現,他其實隻有自己而已。
池塘邊風大,将阮明羽的臉頰吹得刺痛,眼淚不斷流出卻又被不斷風幹。
宋忱溪從衣服裡面摸出一塊蜜餞,他從來沒有哄過人,别說哄人就是軟話也不曾說過幾句,現在真是為難他了,他隻好放輕聲音說道:“别哭了。”
阮明羽通紅的眼茫然地看着他,宋忱溪将蜜餞放在他的手裡。
他說:“阮明羽,我帶你回去,你别哭了。”
阮明羽将蜜餞放在嘴裡,酸酸甜甜的滋味瞬間充斥着口腔。不知道過了多久,等風停了的時候,阮明羽也停止流淚。
他站起來,說:“師兄,我們走吧。”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夾帶着怒氣的聲音響起:“走?你們以為還走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