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羽聽到這個消息,沒忍住笑出來,他好不容易逃脫出來,跟他說他活不長?
“真的嗎,太好了,我什麼時候死?”
三清老兒差點把剛才喝的茶水吐出來:“想死沒那麼容易,你的症狀比較特殊,我想想怎麼治,過段時間告訴你。”
聽他這麼說,似乎還能多活一段日子,管他什麼時候死,阮明羽隻顧得上眼前,他說:“師父,能不能幫我把腿上的傷給治好?”
三清老兒道:“這麼簡單的傷,自己看看書都能治好。我看你和宋忱溪一起回來的,他怎麼沒有幫你治?”
阮明羽沒多想:“可能他忘了吧。”
三清老兒手一揮,阮明羽的膝蓋果然不疼了。
他又道:“明天讓你師兄師姐帶你去藏書閣拿點入門修煉手冊,自己先看,不懂就問師兄師姐。這都學不會的話,出門别說是我教你的。”
阮明羽點頭告退,然後迫不及待就要回床上去躺着。
回去的時候,房間内點了一盞蠟燭,宋忱溪坐在桌前,奮筆疾書着什麼。
阮明羽回來就躺在床上,宋忱溪的聲音傳來:“把外袍脫了!”
阮明羽累的眼皮打架,頭一沾枕頭就能睡着。他不想再和宋忱溪理論,聽話地脫下,然後就鑽進被窩。
又聽宋忱溪說:“睡你自己的枕頭!”
睡個覺怎麼這麼麻煩!
阮明羽挪開換了個枕頭,被子有股皂角的味道,這才幾天,宋忱溪又換被套了,他似乎有些潔癖。
阮明羽以為自己終于能安然入睡,宋忱溪又開始巴拉巴拉,阮明羽不想動了。
宋忱溪說了半天阮明羽沒回應,他就走到床前,将背對着他的阮明羽翻了個身,對他說:“你睡錯被子了,睡你自己的!”
阮明羽被他煩的不得了,心想馬上要死了他還怕個球。
他眯着眼,說話有氣無力:“我就睡這兒。”
“你說什麼?”宋忱溪沒聽清,俯下身湊近聽。
既然宋忱溪有潔癖,那就好好惡心他一把,阮明羽挨着他的這些天都沒睡好,新仇舊恨一起算,他拽住宋忱溪的衣領,将他往下一拉,對宋忱溪的臉親了一口。
然後嬉皮笑臉地說:“師兄,晚安!”接着,阮明羽一動不動,睫毛都不帶顫一下地睡着了。
宋忱溪像個木頭一樣僵在原地,半天回不過神。往日他有一千種辦法讓阮明羽起來,但是現下他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自打有意識以來,他從來沒和人這麼親密相處過。
他一時消化不了,原本想要幹的事情全部忘掉,他現在隻想一個人靜靜。宋忱溪飛上屋檐,獨自靜坐了大半晚上,全然不顧大半夜刺骨的寒風。
阮明羽為什麼要那麼做呢?他到底是想要幹什麼?宋忱溪的臉一陣紅一陣白,阮明羽親他的畫面在眼前不斷的重現,
他獨自坐着幹想,想了大半夜,最後想通了什麼,臉色變得極其難看,馬上跳下屋檐回到屋裡,将正在酣睡的阮明羽從溫暖的被窩裡面拖起來。
阮明羽睡得正香,長發落在肩上,鑽入他的衣領也渾然不知。被宋忱溪一把薅起來,阮明羽揉了揉眼睛,臉上還有淺紅色的壓痕:“你幹嘛,大半夜的不睡覺。”
宋忱溪嫣然冷笑道:“你剛才是什麼意思,想要惡心我?”
“剛才?”天都快要亮了,那不都昨天的事了嗎?說的是親他嗎?阮明羽确實是這麼想的,反正要死了,死豬不怕開水燙點了點頭。
宋忱溪一把将他壓在床上,月光從窗戶照進來,阮明羽整個人被籠罩在他的影子之下。
他低頭俯瞰着阮明羽,冷冷道:“阮明羽,你長本事了,給我道歉。”
阮明羽雙臂被他壓着,動也動不了,他睡得人都迷迷糊糊的,大腦思考不過來,眨了眨眼:“你也報複回來不就行了,沒事我就繼續睡了。”道歉?道什麼歉,這輩子都不可能道歉。
阮明羽忘了,這地方就沒一個正常人。
宋忱溪聽到他的話之後,眼中幽深,啟唇道:“好啊。”
他還真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宋忱溪低頭吻住阮明羽的唇,不是蜻蜓點水,而是帶着報複一樣,反複碾壓,甚至輕輕咬了咬他的唇。
他以前沒做過這樣的事情,就沒輕沒重的,把阮明羽的嘴唇都咬出了血。
不一會兒,宋忱溪突然感到自己的呼吸逐漸變得沉重起來,他的報複好像變了質......他覺得自己好像興奮了起來……
隻是報複而已,為什麼會有這麼奇怪的反應?
阮明羽大腦完全卡殼,他想過宋忱溪可能會抽他一頓都沒想過宋忱溪會發癫親他。
他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瞪大雙眼任由宋忱溪親他,嘴唇一陣刺痛,這人居然咬他!回過神之後,阮明羽馬上推開他,破口大罵:
“我女孩子的手都沒牽過,我就和你親嘴!你是不是有病啊,你看我不順眼你就打我一頓,你他爹的跟我親嘴,你真沒病嗎,你回家吧,你回家把病治好再來修仙,你修個鳥仙,你這人腦子有問題,我不跟你玩了!”
“你自找的。”宋忱溪看着他嫣紅的唇,心情莫名開朗起來。
他捏着他的下巴,看着他的嘴唇上被自己咬出的痕迹,很滿意自己的傑作:“沈延遠有沒有親過你?”
阮明羽:“你有病吧,别跟我提他!”
阮明羽越想越氣,沒忍住抱着膝蓋哭了出來。一想到戀愛都沒談過就跟個男的親了,再加上這些日子又是想家,又是沒睡好,更加委屈了。
宋忱溪見他哭了,皺着眉道:
“喂,你哭什麼?你自己讓我報複回去的。”
他倆年紀都不大,說話做事還帶着少年氣,做什麼從來不考慮後果,想當然的就做了。
宋忱溪遞了一條手帕過去。阮明羽的淚水糊了一臉,沒有接過手帕,而是用宋忱溪的袖子擦幹眼淚。
阮明羽罵自己沒出息,多大點事,就當被狗啃了一口。
宋忱溪臉色大變,忍着揍人的沖動。将袖子從阮明羽的手中拉扯過來,這衣服不能要了。
“别哭了。”
阮明羽:“你管的寬。”他哭累了,翻過身就睡着了。
宋忱溪不死心,湊到阮明羽的耳邊問他:“沈延遠到底有沒有親過你?”
“不關你的事。”阮明羽冷冷道。
宋忱溪躺在床上,蓋的還是阮明羽的被子。他睜着眼看天花闆,腦子亂糟糟的,自從上山以來,從未這麼心煩意亂過,都怪阮明羽。
他大半夜睡不着,起身看一旁的阮明羽,對方閉着眼,縮成一團埋在被子裡,眼角還有未幹的淚痕。
宋忱溪摸了摸他的頭發,很柔軟。他大概知道沈延遠為什麼要将他養在身邊了。
直到天亮,宋忱溪才睡過去。
今天很意外,師姐沒有看到宋忱溪練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