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贊是永遠紮在楚亦瀾心裡的一根刺,不将這根沾染毒液的刺拔掉,不僅是他,宣瑜也會永遠活在蘇贊的陰影中,會活在無法為宣晴報仇的愧對自責之中,所以決不能讓這根毒刺繼續存在下去。
楚亦瀾一夜沒睡,他想了很多,也将現在的情形徹底做了一個分析。
如今這番境地已經算是不錯,情況不會再差到哪裡去,可是想要安穩的去尋找‘蕤雪号’的下落就必須清理掉歸家路上的絆腳石。
與世隔絕的這七年他并沒有閑着,也知道晏家内部矛盾究竟有多大,晏家三子全都想要得到那個能夠把控全局的位置,成為晏家的掌權人。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除了沈應霖外,他還需要找一個屬于晏家的合作夥伴,時時刻刻監控着晏家的一舉一動。
宴非昂心狠手辣,對他恨之入骨自然不能讓他成為晏家家主,心中想好合适的人選後楚亦瀾起床換了衣服,輕手輕腳的下樓,準備給宣瑜做個早餐。
許久沒有給宣瑜做飯,不知道他現在喜歡什麼樣口味的飯菜。
走到廚房門口看到裡面忙碌着的人,楚亦瀾微微一驚,耿嚴這麼早就起來做飯了,看來宣瑜的早餐已經不需要他來操|心了。
“倒是不知道耿嚴醫生還會做飯。”楚亦瀾雙手抱肩靠在門上,“還以為你那雙手隻有揮手術刀的動作幹淨利索,沒想到菜刀揮起來也不遑多讓。”
耿嚴正将聖女果切成兩半兒擺到盤子裡,回頭看到楚亦瀾,立馬就想顯擺自己,好在大舅哥面前多多刷點好感,“哎喲這不是為了宣瑜身體着想嘛,别人做的飯我也不太放心讓他吃,就怕多點什麼亂七八糟的影響到他的身體。”
“之前,有人給他的飯菜裡加過什麼料兒?”楚亦瀾目光犀利,“是蘇贊嗎?”
“你果然跟以前不一樣了哈,總是能抓住重點。”耿嚴聳了下肩膀,“你也知道蘇贊有多恨你,沈應霖将蘇家收購了,蘇贊失去蘇家依靠成了無家可歸的落水狗,他曾經假扮成護工出現在療養院想要害死宣瑜,好在沈應霖的人及時出現救了宣瑜,後來沈應霖就為宣瑜埋下了這個莊園養身子,除了親信之外誰都不能靠近。”
沈應霖啊沈應霖,兄弟我能為你做的就隻有這些了,你放心,我盡量在大舅哥面前多多說你的好話。
自動忽略耿嚴加重的那個名字,楚亦瀾沖桌子上的營養早餐揚了下下巴,面色感激:“所以,他的每一餐都是你親力親為?”
“反正閑着也是閑着,我自己也要吃早餐的,能為宣瑜做點營養餐我心裡也舒坦得很。”耿嚴将做好的三明治端到桌子上,“你今天還要去醫院檢查身子不能空腹,一起吃點吧?”
“誰跟你說我要去醫院?”楚亦瀾正想着今日去見見晏家的人,也沒有去醫院的安排。
“我!”跑完步的沈應霖正好從門外走進來,邊擦着臉上的汗邊說,“快些吃完,我帶你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以後得路會很難走,想要成事,拖着這樣一隻瘸了腿可不行,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内将你的腿治好。”
楚亦瀾臉色難看得低頭看看瘸了的腿,之前不治是為了掩藏身份,不想讓他們找到,但今時不同往日,身份暴露,也沒有繼續隐藏的必要,是該将這條腿治好了。
沒說什麼,楚亦瀾走到桌邊,看了眼桌子上的飯菜,都是做的四人份。
可他現在沒什麼胃口,心裡擔憂着拖了這麼久這條腿還能不能治好。
沈應霖坐到他身邊,将牛奶遞給他,“放心,我已經将你腿傷的片子給耿嚴看過,有痊愈的可能,就是治療過程會有點痛苦,所以一定要有足夠的精神和體力,喝點牛奶吧?”
“草莓味,你最喜歡的。”耿嚴說完,非常有眼力勁兒的上樓,“你們兩好好聊,我去看看宣瑜醒了沒有,這小子總是每次醒來都會偷偷把藥藏到不同的地方,我得去監督才行。”
沈應霖也不想一大早就壞了楚亦瀾的心情,将牛奶塞到他手裡,站起來溫聲道,“好了,别幹看着了,先吃點早餐,我上去沖個澡換身衣服,一會兒咱們就去醫院。”
“宣瑜的事……”楚亦瀾捏緊玻璃杯,裡面的牛奶晃動,噴濺些許在他的手背上,“謝謝!”
“本就是我該做的。”沈應霖面有愧疚,“沒能保護宣晴是我的過錯,我已經讓你失去一個親人,不能再失去宣瑜,我知道你會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