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應荷也沒長心眼,直愣愣的說:“哥哥給我的。”夏雲初聽完,一臉黑線,看樣子是以沅把壓歲錢全給寶寶了。
"這是以沅哥哥的錢,寶寶不能要知道嗎?媽媽和爸爸不是給了你紅包?"
夏應荷心裡有點疑惑,點點頭又搖搖頭。
除夕的時候是收到爸爸媽媽給的紅包,可是這和哥哥給的有什麼關系?
她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
夏雲初一手牽着夏應荷的手,一手拿着紅包到陳家。
“寶寶不懂事,紅包你自己拿着買東西吃,不用給寶寶。”
夏雲初試圖将紅包塞進陳以沅手裡,陳以沅搖搖頭不接紅包,隻是從夏雲初的手裡抱過小小軟軟的夏應荷。
一米多的陳以沅抱着還不到一米的夏應荷,沒有多費勁,隻是大人看着有點好笑。
“阿姨,這是我給荷荷的紅包,給了就不能還回來,不然我會傷心的。”
陳以沅看着懷裡這麼可愛的荷荷,恨不得把全世界所有的好東西都買給她。
陳媽媽在廚房裡聽見動靜,出來一看是雲初和荷荷來了。
臉上都是笑,自己沒生個女兒,看着軟軟的荷荷可稀罕了。
聽完雲初的話,擺了擺手,“這事我知道,以沅和我們說過了。我們都喜歡荷荷,錢不多就是一點心意,讓荷荷樂呵樂呵。”
一番推脫,陳媽媽把紅包悄悄放進夏應荷側面的口袋裡。夏雲初回家給夏應荷換衣服才發現。
哎,想起來過去荷荷有多依賴陳以沅,那五年就有多難受。
夏家父母見夏應荷失去記憶,又是一幅粘着陳以沅的樣子,無可奈何。
終究,什麼都不知道的荷荷比過去幾年的荷荷幸福,那他們就忍住,把怨氣怒意還有一腔話都咽進肚子裡。
夏雲初想着剛剛打了陳以沅一巴掌,他也沒生氣,這認錯态度倒還不錯。
沒人敢提陳以沅離開的事情。既然現在荷荷還是那麼依賴陳以沅,那就先依着孩子去吧。
畢竟這孩子之前又多粘着陳以沅,大家都有目共睹。
生活不易,兩個夏夏歎氣。
夏應荷以為爸媽歎氣,是憂傷他們老了。
轉移話題道,“我現在不痛不癢,可以出院回家了吧。”
“荷荷醫生建議你在醫院多住幾天,觀察觀察。”陳以沅聲音清冽,上前想摸了摸夏應荷的頭。想到什麼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
“那你們都去休息吧,現在好像還是半夜呢。”夏應荷揚起腦袋靠近,主動在陳以沅掌心裡蹭了蹭,不知道為什麼要怎麼做。可是莫名會讓她覺得很有安全感。
陳以沅還在回憶剛剛夏應荷腦袋蹭他時,不小心臉頰碰到他的胳膊,軟肉相貼,那觸感很虛幻。
“夏叔叔夏阿姨,你們累了一天回家好好睡一覺,讓我留這裡看着吧。”陳以沅主動開口,他本來就想多和荷荷相處,加上年輕熬夜沒什麼,他們需要休息。
夏應荷在病床上也點頭,“是啊,爸爸媽媽你們先回家吧,這裡有沅沅陪我就行。”
夏雲初哪裡不知道女兒的心思啊,算了随她随她。
“行,你有事就給我們打電話。”夏雲初看見屏幕四分五裂的手機旁邊放着一個嶄新的手機,望了望夏驚蒼。
夏驚蒼搖頭,不是他買的。夏雲初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陳以沅,沒說話。
陳以沅早就注意到碎裂的手機,讓人把已經準備好定制款手機送來。
夏驚蒼囑咐了女兒幾句,摟着妻子走了。
等腳步聲遠了,夏應荷語氣有點兇巴巴的說;“臉湊過來讓我看看!”
陳以沅低下身子将好的那邊臉給夏應荷看。
夏應荷見他這樣,直接拉過他的手,沒防備的陳以沅被她這一拉,差點唇擦過她的耳尖。
她聞到一股夏天冷泉澗旁的山間空靈氣息,在記憶裡那是獨屬于陳以沅的氣息。
夏應荷一瞬間所有想法和動作都停止。她用力吸氣,好想再聞一下。
她想起那些個好像無盡頭的夏天,陳以沅帶着她遊山玩水,還有她纏着陳以沅玩過家家。
她當小熊的媽媽,陳以沅當小熊的爸爸。刷的一下,現在什麼都懂了的夏應荷白皙的臉頰透着紅。
什麼時候想起來不好,偏偏現在回憶蹦出來!
原本病房歡鬧的氣氛靜了下來。
陳以沅隻覺好像觸碰到了一點溫熱,随後反應過來時,他的心髒鼓動如雷。
血液上湧聚在那顆蓬勃有力的紅心處,像是一碰就會變色的粉紅變色龍。
陳以沅垂在床單那邊的手攥緊,面上還是保持着平靜,隻是耳尖紅紅的。
身體的反應比誠實。
陳以沅磕磕絆絆開口:“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