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星宿魂不守舍地待在煉體閣已經整整三天了。而遊夢得的身影也一直沒有見着。錢德和唐糖一商量,決定今天逮着金星宿好好問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金星宿一如既往地在武院門口等待着,等到了快上理論課時,剛準備轉身走入武院時,餘光卻掃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夢得,你來了?”
金星宿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想要上前挽過遊夢得的手,卻被對方閃避開。
眼裡閃過一絲受傷,卻又被她掩飾的很好。以至于一直不敢直視她的遊夢得沒能發現。
“進去上課嗎?”金星宿語氣盡量放柔,不想要吓到對方。
“嗯。”遊夢得緩了口氣點了點頭,突然看向她決絕地說道,“你以後不用等我了。”
金星宿沒有吭聲,呆站在原地,直到遊夢得沒有一絲停留地向理論課走去,才用風一吹就會散的聲音輕歎道,“夢得,這樣對我,真的太殘忍了……”
課上,遊夢得改了座位,坐在了離門最遠的位置,離原來的位置不遠不近。金星宿一如既往地記了雙份筆記。
趁下課,遊夢得走出教室的時候,将這第一天她向導師要來的理論課内容和這兩天的筆記放進了遊夢得的桌内。
曾順安對胡珊和扶池搖了搖頭,三人默不作聲地把多抄的一份筆記放回了自己桌内。
扶池開口說道,“她們這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曾順安不語隻是一味搖頭,胡珊接話道,“解鈴還須系鈴人,我們這段時間就先别去煩老大了,讓老大她自己一個人安靜會兒吧。”
“嗯嗯,這樣也好,希望她們能夠早日和好……”扶池誠懇希望道。
金星宿來到了煉體閣,就看到了錢德導師和唐糖導師站在那裡,神同步地一同看向她,讓她下意識就想往回跑。
可惜來不及了,她們直接逮着她來到了,煉體閣的導師休息室。
“說吧,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發生什麼事了?”錢德拿着一個光石來到金星宿面前,刺眼的白光照的金星宿眼前一白,幾日未曾休息好的身體,反射性用力推開了面前的光亮。
“……不好意思,我賠給你。”金星宿揉了揉眉間,盡量顯得平和地說道。從金手镯裡拿出了百個光石,擺在錢德的面前。
給錢德和唐糖驚的眼淚直流,太刺眼了,受不了啊,反應過來後,将這堆成小土堆的光石收進了銀徽章中。
一時間,兩人也沒有什麼問話的興緻了,畢竟現在眼前一片黑,很顯然金星宿也不需要有人當傾聽者。
金星宿好心地給她們留下了修複眼睛的傷藥,便轉身離開去第八層了。
一層一層經過都沒有看到朝思暮想的人,心下不免失望。
翔雲決在這四個月多已升至七階,前三天強迫自己從煉體六層來到煉體八層,直接晉升至九階。如今已經開始修煉午級體術秘笈山崩訣。
一到三階煉體完成形态可以融入土壤中,四到六階煉體完成形态可以融入樹中,七到九階煉體完成形态可以操控土壤和樹木。
目前剛煉至一階。又一個上午的時間過去,情緒真的越理越亂。她後悔了,她不應該給夢得胡思亂想的時間的,這樣隻會讓這個死腦筋轉不過彎的,她早該知道的,卻又一次放任了。
真想打自己一頓,但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離開了煉體閣,她來到了模拟場,詢問了權薇導師有沒有見過遊夢得,得到否定後,立馬前往下一個地點。
冥想室沒有,武鬥場上沒有,打鐵坊沒有,天肴府沒有,遊府别院也沒有。一個下午轉瞬即逝,在夜幕降臨之時,金星宿仰頭看了一眼月亮,下定決心,跑向了天吾街市。
在人山人海中,她試圖找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不好意思,讓讓。”看見身型相仿的人,便連不住追上去。明目知道對方十分有九分可能不是,但還是抱有那麼一絲希望,或者該說是渴望嗎?
看着對方轉身,金星宿罕見地低下了頭,喏喏地說了一聲,“抱歉,認錯人了。”
我該如何尋找你?街鋪的買賣吆喝聲,過路人的歡聲笑語輕而易舉淹沒了這丁點微不足道的心聲,卻在金星宿腦海裡心頭上回蕩了一遍又一遍,此刻無聲更勝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