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買給姜承志的玩具。

“我不是說讓你把你的東西收幹淨嗎？”他轉頭質問跟上來的姜承志。

“威震天？”姚堯撿起來遞給姜承志，“你也喜歡看變形金剛嗎？”

姜承志木讷地點點頭。

“他可以變形嗎？”

姜承志二話不說手指翻飛，兩三分鐘的功夫手中的機器人變成了轟炸機。

“哇~真酷，我能試一遍嗎？”

姜承志點點頭，語氣驕傲，“我哥給我買的。”

姚堯笑道：“你哥對你真好。”

姜應時摸了摸鼻尖，随意道：“一個玩具而已。”

姚堯笑着沒說話，不多時的功夫把轟炸機還原成了機器人的模樣，“我從來沒有過這種玩具。”

“我還有很多。”姜承志說着跑向牆邊的櫃子，打開櫃門一堆五顔六色的玩具擠着掉出來，“你可以随便挑一個，但隻能一個。”

“真的嗎？”姚堯突然對着姜應時勾起嘴角，“可以嗎，哥？”

姜應時仿佛被電了下，瞬間從脊骨麻到後腦勺。

“你怎麼還跟小孩子搶玩具。”說完他湊到姚堯耳邊低聲道，“回去給你買新的。”

姚堯同樣在他耳邊低聲耳語：“謝謝哥。”

姜應時此刻更覺得姜承志多餘了。

他沒帶誰來過家裡，拿不準他爸媽會問些什麼，本想等飯做好再帶姚堯回客廳，姚堯卻覺得不好放完行李便堅持過去。

陳靜問起姚堯家裡人時他并不意外，但心裡還是一沉，“你們問這個幹什麼。”

“沒關系，我爸媽在我小時候就離異了，現在家裡隻有我和哥哥。”

姚堯還是一樣，遇到不想回答的問題，不說謊，但也不會把話說全，别人怎麼理解就不關他事了。

沉默間隙，他們注意到姜靜笙一直坐在旁邊盯着姚堯看。

姚堯笑了笑，輕聲問，“我的臉上有什麼嗎？”

姜靜笙搖搖頭又點點頭，把在場人弄得摸不着頭腦。

姜承志說：“老妹你總傻呆呆盯着人幹嘛。”

“你是我哥哥的女朋友嗎？”

姜靜笙語出驚人，除了姜應時其他人都被逗笑了。

姜應時：“他是男的。”

“我知道啊。”

姚堯：“那為什麼這麼說呢？”

“你長得很漂亮，身上也香香的。”

姚堯勾起食指蹭了下她的鼻尖，笑道：“你真可愛。”

順着姜靜笙的話，飯桌上兩人問起姜應時談戀愛的事。

他沒跟家裡說起過自己做什麼，他弟刷到了他短視頻衆人才知道他做主播。

姜台升開口便是責備他不該在關注量馬上破千萬時談戀愛，更不該公開。似是完全忘了不讓他打遊戲的時候。

“除了表明我不是單身，我根本沒在直播間提起過我對象的事，直播沒多大變化。倒是你們，到處瞎說才會影響我。”

“看你說的什麼話，當老子的能給兒子找麻煩嗎？我們也是好心提醒你别因為感情耽誤事業，事業有成什麼樣的談不着啊。”

“什麼事業有成，别說那麼高大上，就是份工作而已。”

“叔叔，應時自己做到如今的程度已經非常厲害了，他心裡都有數，你們不用太擔心他。”

“他還太年輕，主播又不是什麼穩定工作，說不定哪天突然就不行了，他得為以後打算。”

“您說得有道理，但您是他家人，得相信他不是嗎？”

“相信相信，我們當然相信自己兒子。”陳靜接着道，“時仔你對象什麼樣，有照片嗎，什麼時候帶回來給我們看看？”

“沒有，他不愛拍照。”

“啊，那是哪裡人啊？”

“北京人。”

“北京？那太遠了呀，她家裡會同意她以後來廣東嗎？這個你得先問清楚。”

“我去北京不就行了。”

姜台升：“胡說八道，哪有男方到女方家的，我們家裡又不是沒出息娶不起。”

“什麼亂七八糟的封建思想。”

“阿姨，有你們給他撐腰，應時在哪裡都不會吃虧的。”

陳靜和姜台升皆是一愣，笑了笑點頭，“那肯定是。”

飯桌上說教不斷，姜應時沒吃多少便拉着姚堯離開到旁邊自家小商店裡。

兩人沿着一排排貨架挑選。

“你直播時愛吃零食是因為家裡開商店嗎？”

“這裡的東西我都吃膩了，我直播間吃的都是以前見過但沒嘗過的。”姜應時突然停下靠在最裡側的貨櫃旁。

姚堯看了他眼，“那我們要不要去别的地方看看。”

“你真以為我隻是帶你來吃東西的？”

“嗯？”

“你在姜承志面前叫我什麼？”

姚堯彎起眼睛，“你還想聽嗎？”

“你說呢？”

“可應時我比你大半歲，按年齡來說我才是哥哥。”

“找我要玩具的時候怎麼不想你比我大？”

“哥。”耳朵被輕弱的呼吸掃動。

他反手從身後貨架上摸出一條橙黃色包裝的東西，“叫的真好聽，哥獎勵你一顆糖怎麼樣，檸檬和橙子，你喜歡哪個口味？”

除去透明外殼，姜應時咬着半顆橢圓的橙色糖果，舌尖輕輕一頂，送入吻上來的唇裡。

酸酸甜甜的糖果在口齒尖圓滑遊移，最後爆出甜膩黏人的果醬被口水稀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