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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chapter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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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見月和莫川要上的初中是寄宿制學校,周一至周五住校,周六回家,周日返校,一人一學期住宿費是四百塊錢。早見月算了筆賬,從家坐公交車去學校要一個小時,一趟車費三元,來回一學期,花的錢比四百塊錢還多,時間也浪費掉了,不劃算,不如住校。

莫川難得反對早見月的決定。一直到小學六年級,莫川和早見月都睡在同一張床上,即使兩人逐漸抽條,一米二的床對他們來說日漸窄小,也沒有改變。如果住校,莫川和早見月不僅睡不了一張床,還要和另外六個同齡人公用房間……莫川性格溫和,做事穩重,對私人空間卻極其看重,他在自己和早見月與别人之間劃了道明确的界線,不容越過。

早見月分析了半小時,也沒讓莫川改變主意,最後隻好老成地歎了口氣,說:“好吧,小苟,我們不住校。”

随着時間流逝,年齡增長,早見月逐漸明白莫川不可能是黑狗的轉世,是個有自我意志的人類。但早見月對莫川的态度從未改變,他知道莫川一直沒有安全感,所以尊重他的堅持。

不過軍訓一周無論如何都是要住校的,之後可以再申請走讀。早見月和莫川依舊蹭“大兒子”家的車去學校。“大兒子”真名叫張嘉誠,是個每天樂呵呵沒脾氣、重情重義的傻大個。張嘉誠的父親雖然對早見月曾經“哄騙”自己的兒子有很大意見,但也不得不說有早見月在,張嘉誠起碼不會被第二個人騙……被早見月騙和被很多人騙,呃,還是忍痛選擇前者吧……

張嘉誠的父親開車,母親坐副駕駛,張嘉誠和早見月莫川一起擠在後座,莫川從上車起就不太高興,于是早見月貼心地把靠邊的位置讓給他,自己坐在中間,結果莫川更不高興了。唉,孩子長大開始進入叛逆期了,早見月安慰似的摸了摸莫川的刺猬頭……啊,因為軍訓,早見月也變成刺猬頭了,傷心,傷心,早見月悲傷地想。

張嘉誠樂呵呵地拆開一包薯片,分給他們,早見月坐在中間,十分自然地接過薯片袋,悲傷地咔擦咔擦開始啃,他坐在中間,方便大家拿薯片嘛。張嘉誠的父親從後視鏡看到兒子的薯片跑到早見月手中,而兒子還傻呵呵地說“謝謝”……額角的青筋跳了跳。

早見月吸取教訓,在進入新學校的一周裡安分守己,沒有鬧出任何大動靜,可他和莫川的關系卻出了點問題。

莫川不喜歡住校,但在有明确結束時間後,也同意忍耐,這一忍耐就出了問題。早見月從小就是個社交恐/怖/分子,他對見到的每一個人都笑臉相迎、甜言蜜語,而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會在第一次見面時被早見月的臉蛋俘獲。小學不住校,早見月在班上和同學搞好關系,莫川也就算了,但現在他們住校,莫川完全無法忍受早上起床後早見月對其他室友露出微笑,無法忍受晚上早見月回寝室和其他室友聊天,無法忍受早見月和其他室友各占據一個洗漱池刷牙洗臉……這本來是屬于他和早見月的時間,他和早見月的空間……

莫川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對勁,不想說出來讓早見月為難,也不想和早見月吵架,于是選擇自己生悶氣。可早見月是誰?他可是早見月啊!早見月很快察覺到莫川的狀态,在第一個星期的星期四晚自習課間把莫川揪到了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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