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沒有現在眉眼的精緻。

徐既明最好看的是他的眼睛，内雙，尾睫上揚，眼尾微挑，冷漠卻又多情的眼型。

而高挺的鼻梁，流暢的下巴，也讓他現在的側臉過分好看。

可能是白皎端詳的時間有些長，徐既明等了一會都沒有收到她的回複，便問：“...那會不太好看。”

一副小心翼翼且不确定的口吻。

白皎連忙回，“沒有，沒有，大家那會都一個樣，你現在好看就好啦。”

之後，她趕緊找補，“你答對了，獎勵就是我給你推薦一部劇。”

隔了好一會兒，徐既明才回：“什麼劇？”

屏幕上方彈出消息，白皎毫不猶豫地點開，輸入三個字，秒回：“想見你。”

這句話一瞬間彈現二人的聊天框，但許久之後，新的對話都沒有出現。

想見你，這三個字下面并沒有如願的回複。

莫名的心意表達一時在聊天中顯得突兀，白皎難為情的同時，尴尬更甚。

白皎陷入了長久的等待，心裡也逐漸泛起酸澀。

許是發送“想見你”的那一刻，心裡就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而在等待過程中，時間的測度被相對放大，趨于無限，以至于等不到、不敢看見他的回複。

半個小時後，白皎妥協，她在聊天框那裡重新輸入：這部劇，真的很好看，不騙你。

指尖下移點擊，發送。

而後果斷鎖屏，丢下了燙手的手機，出去幫白媽擇菜。

白媽：“喲，今天怎麼了？”

白皎悶悶地回答：“沒有什麼。”

白媽：“沒有攻略下男人？”

被一下說中了心事，白皎狠狠地揪下菜葉，抛進垃圾桶。

見狀，白媽從她手裡奪走菜，将她攆走，“烈男怕纏女，你死纏爛打看一看。”

什麼烈男怕纏女？

白皎被她媽雷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但還是不願意去看手機，怕她滿懷希望地解屏，卻發現對方回了一句讓她心碎的話。

或是，直接不回，更加傷人。

*

一點半，距離白皎沒看手機已經兩個小時。

因平闆沒有實時登上微信，消息不能立刻彈出，所以她全程玩着平闆。

而就在她準備睡午覺時，手機突然響起了鈴聲，并發出一陣陣不停歇的震動。

白皎從枕頭下掏出手機，看了眼屏幕是陌生号碼。

經過上一次不接陌生号碼，反被王教練劈頭蓋臉罵了一頓後，如今的她開始被迫接聽陌生号碼，以防錯過什麼消息。

兩邊的信号連接上，但對方卻一時噓了聲。

嗯？打錯了電話？

白皎正猶豫着是先開口問一下對方什麼情況，還是直接挂斷，很突然地，她敏銳地感知到電話那頭似乎暗暗籲出的一口氣，呼吸也沒那麼平穩。

兩秒後，帶着些許隐忍的沙啞聲音透過聽筒劃過耳畔，很熟悉。

“白皎——”

是徐既明。

他出聲的那一刹，白皎就分辨出聲音的主人是誰。

刻意咬着的字音，收尾勾着緊張的顫音，仿佛羽毛掃過心間，酥酥麻麻。

心被他的聲音撓了一下，下意識縮着，她咬唇，啞聲回：“嗯。”

“下午有事嗎？”徐既明問。

“...你有事嗎？”白皎不明所以，反問道。

“就…”徐既明難言，本想說的話話陡然停頓住，深呼一口氣，他才說：“我給你送了點東西，你要是有事，不能下樓，那我就放在你家門口。”

“現在？”

徐既明：“嗯。”

現在？

現在！

徐既明在哪？

在樓下嗎？

白皎一時慌亂起來，說不清此刻的内心感受。

震驚，還是感動？

她嘴裡發出的聲音都帶着些顫音，不确定起來，“我家樓下嗎？”

“對。”

徐既明這一舉動太過出乎意料，白皎下床的時候踉跄了下，緊緊握住手機，光腳就跑了出去。

她在門口随意穿了雙拖鞋，而後使勁按着向下的電梯鍵，愈加向下的力氣暴露出此刻自己的心悸。

電話沒有被白皎挂斷，聽筒沒有縫隙地緊貼在耳邊，周身隻有聽到他若有似無的呼吸聲。

而對方也像她般沒有終止來電。

“你，怎麼來我家樓下了？”白皎咬着唇，忐忑地問出口。

2—3—4——11

電梯抵達，白皎迫不及待地進去，而門關的瞬間，信号臨時被隔斷。

“因為...”徐既明的話語中斷，一時間，電話裡隻剩下絲絲的電流聲。

似乎他說了什麼，但白皎就是錯過了。

白皎：“你，你剛剛說了什麼？”

“嗯？你沒聽見？那就不告訴你了。”徐既明輕咳一聲，含笑囑托道，“下樓小心點。”

“哦…”白皎嘟囔着，心髒的極速跳動讓她沒了探究到底的心思，隻緊盯着電梯顯示屏上的數字一點點地接近1，“我快到一樓了。”

“嗯。”

少有的語音通話讓兩人都一時局促起來，不知道說什麼，也不知道該如何遏止那顆快要崩出的心跳。

嘣嘣嘣——

耳畔隻剩對方清晰的呼吸聲。

時間在不知覺中流逝，終于到了一樓。

門緩緩開啟，向兩側移開。

還沒來得及收斂心情，慌亂且激動的繁雜思緒尚且還飄在半空，白皎就這麼直愣愣地和徐既明對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