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來喊她的人不是玲珑,她必定套近乎,問王爺為何傳召她?
但偏偏來人是玲珑,她即便有心打聽,估計也打聽不出什麼,便歇了心思。
況且...她心中有些數,莫不是王爺知道了她幫陛下作弊的事兒?
這麼一想,頓時心虛。
不過心虛沒幾秒,她便又挺直腰杆,知道又如何,她死不承認就是了。
而且,展翅法小皇帝也會了,題是他自己做的,她隻不過教了方法罷了,況且前面的題她故意做錯,算什麼作弊,隻不過是有心幫忙,奈何能力不足罷了。
大不了哭訴賣乖求饒,若是小皇帝也在的話就更好辦了,小皇帝肯之前在布菜時幫她一次,想來這次也還會幫她。
待進門,她看到跪着的瑩兒跟果兒時,她就推翻之前在路上的種種猜測。
恐怕事出有因,不是她想象中的三言兩語就能混過去的!
她擡眸,看到男人修長的指尖挂着一方絲帕,他眼神漫不經心,手指微動,似乎是在把玩摩挲手裡的帕子,俊臉面無表情。
她利索地上前跪下,跪拜道:“小枝拜見王爺,王爺萬福。”
随後,直起腰肢,小心翼翼地開口:“不知王爺傳召小枝,所為何事?”
一旁站着的玲珑立馬發難:“好你個小枝,居然敢把貼身的帕子塞進王爺的枕頭下,企圖勾引王爺,你簡直是癡心妄想,不知羞恥!”
顧盼姿聞言,腦中嗡嗡作響,她昨天為了哄果兒,帕子給了她,莫不是王爺手裡拿着的這條是果兒的?
玲珑訓完她之後,便朝着齊珺盈盈一拜:“王爺,小枝就是個不安分的,手帕這麼私密的物件,居然都敢買通瑩兒塞進您的枕頭下,髒了你的床鋪!如此居心不良,就該被重新發賣了才是!”
重新發賣?!顧盼姿的理智瞬間回歸,立馬開口辯解:“這不是小枝的帕子,還請王爺明鑒!”
玲珑卻是冷哼:“這帕子上面沒有任何刺繡的痕迹,瑩兒都招認是你的,你難道還能拿出第二條帕子嗎?”
顧盼姿這才把這局看清。
瑩兒是王爺親自點名收拾他寝室的,所以能把這帕子塞進枕頭下的隻有她,而她偷的是果兒的帕子,因為她昨天一天下來,跟瑩兒接觸的少,她根本沒機會下手。
玲珑想要對付的是她,但是瑩兒卻是有額外的想法,她或許是認為她顧盼姿對她往上爬的路沒有威脅,反而把苗頭對向與她同樣引起齊珺關注的果兒身上。
她将計就計,卻沒按照玲珑說的偷的她的手帕,偷的是果兒的帕子,這便是果兒在這的緣故。
但果兒身上有第二條帕子,這與齊珺手裡的帕子矛盾,玲珑這才有機會繼續把苗頭對向她,才會親自去後廚請她入翁。
顧盼姿明知是局,卻是咬着牙道:“奴婢的帕子丢了,奴婢從未有讓瑩兒幹塞帕子的事,請王爺明鑒!”
玲珑聽她如此說,更是來了勁:“丢了?可真是巧,這廂王爺一發現這帕子,你的帕子就丢了,還不快快承認,這就是你的帕子!”
還未等她開口,果兒就絞着手裡的帕子開口道:“這才是姿姿姐的帕子,王爺手裡的帕子不是她的,奴婢可以作證!”
玲珑一點也不将果兒放在眼裡,火力依舊是對向顧盼姿,“小枝,果兒竟對你如此姐妹情深,你難道就真的忍心讓她被趕出王府,被再次發賣嗎?”
她自然是不忍心,不過這裡卻不是玲珑說了算,她眼眸急切地看向齊珺,懇求道:“王爺明鑒,奴婢小小婢女之身,不敢亵渎王爺,也萬萬不敢存了那攀高枝的心思。奴婢雖然不知道這帕子是誰的,但肯定不是奴婢的。況且這府内這般的帕子人手一方,如此就斷定是奴婢的?”
“至于瑩兒的證詞,更是不可信,奴婢不可能買通她。一來,奴婢淨身入府,身無長物,又哪裡來的資本收買瑩兒。二來,王爺可以去打聽,奴婢與瑩兒果兒都相識不久,與果兒卻是親密,她倆同在王爺身邊幹活,收買果兒才說得通,怎麼會舍近求遠去收買瑩兒?”
男人聞言,将手帕向前一丢,直直地墜到她跟前,她的心像是也跟着墜了下去。
她面露委屈,眼尾泛紅,活脫脫被冤枉的可憐樣,一雙眸子蒙了層水霧,很快凝結成淚,墜在眼角,欲墜不墜,我見猶憐。
齊珺瞧見,眼裡泛起幾分興味,這場戲做得倒是比之前更真了些。
他站起身,一錘定音:“瑩兒辦事不利,竟連收拾本王寝室都辦不好,仗責二十以示懲戒。”
随後,他看向滿臉不甘堪堪收起的玲珑:“以後便由你收拾吧。”
玲珑喜不自勝,完全忘記了要收拾顧盼姿之事,立馬開口應道:“是,奴婢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