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了很久,腺體的異樣才下去一些。
這片森林很遠,很偏,等白祁趕回白家附近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晚,明月高挂,他偷偷摸摸溜回府内,正當以為無人發現,他推開院門準備睡覺時,漆黑的房頂忽然傳來聲音,如同兇狠的幽靈般,令他渾身一顫。
“這兩天去哪了?”
白祁擡頭,僵硬地扯了下嘴角:“哥、哥,還沒睡呢。”
“我、我、我這兩天修煉呢,就在外面,那個竹林裡面。”
“真的?”
白源越微微眯起眼眸。
白祁點頭:“真的真的。”
看什麼玩笑,要是被知道和嶽斯桦待在一起,他絕對會被打死。
好在白源越看起來無所謂的樣子:“随便你,隻是前段時間城中出現一些人在打你注意,之後不要獨自離府。”
話落,白祁有些疑惑:“什麼叫打我的注意?”
白源越落下來,直白地解釋,面色淩厲:“要你命。”
“什麼?!”
白祁大驚失色,“為什麼?”
他覺得疑惑:“就因為我展露頭角,但也不至于現在要命吧。”
“解決一個宗門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天才扼殺在搖籃,白家勢頭正盛,再發展起來不出十年就會成為天下第一宗,自然是許多人的眼中釘。”白源越解釋說。
“記好,不要出去。”
說完,他就越過他離開了,漫不經心地一句關切緩緩傳來,“早點睡覺。”
白祁怔怔了許久後,轉身對alpha的背影輕道。
“你也早點睡,哥。”
白源越側頭看了他一眼,随後擺擺手消失在夜色中。
-
自從白源越驚醒他後,一連幾日,每日前往決鬥場,白祁身邊都多了很多随行護衛,逐漸的,他也發現每次看台上也多了許多意味不明的視線。
他警惕地環視,視線最後落在最顯眼的一個alpha身上。
磅礴的人流,他仿佛永遠屹立,氣場強大到無法撼動。
自從腺體對他發生一些難以啟齒的反應後,他對嶽斯桦似乎不是那麼讨厭了。
這種感受很奇怪。
難以言明。
“白祁?”
台下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他看見一個眼熟的alpha,對方也正驚訝地向他打招呼。
“你怎麼也在這?”白祁有些意外,走下台,來到面前。
身邊的随行護衛即刻靠近白祁,暗暗對alpha警惕起來。
霍尚鸢笑笑:“我自然是代表宗門參加比賽的咯。之前聽說人說白家出了個連勝十場的怪物,原來真的是你啊,真厲害!”
說完,他看了眼白祁周圍的人:“你這是……”
白祁謙虛道:“運氣好而已。”接着又抱歉說,“最近城裡不太安分,見諒。”
“沒事,我們是朋友。”他低聲對護衛們說。
霍尚鸢十分沒心眼地說:“害,這有啥,你武功這麼厲害有誰能傷得了你,你等等,等我打完這場去找你,上次見面都沒來得及好好說話我就被一個alpha打了,真是對不住,也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眼前人傻愣的樣子和話,讓他想拒絕也說不出口。
“方便,當然方便。”
“那我先走了哈。”
白祁點頭,淡笑道:“比賽加油。”
霍尚鸢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會的。”然後笑着往決鬥場走了。
兩人談話間,暗處許多雙眼睛盯着一舉一動,心中算盤已悄悄打了起來。
下午十分。
白祁正在全神貫注地修煉,忽然房間的窗戶被風吹開,一張紙随風飄了進來,飄在他面前,白祁擡手接住。
醉築酒樓等你。——霍尚鸢。
很工整的字體。
白祁沒多想。
霍尚鸢那個性子,做出這種随性的事也不奇怪。
眼下因為修煉需要安靜,所以随行護衛都休息去了。
出去玩而已,沒必要再帶人了。他想,反正一會就回來了吧。
不過想起白源越的反複叮囑,他臨出門前還是拿了一個保命用的小玩意。
醉築酒樓向來是中心城最繁華的酒樓,再加上宗門大賽人員密集,這些天更是人滿為患。
白祁才到街角就已經有些擠不進去了。
無奈,他隻能退出來,走進一個小胡同,換了條遠路前往。
霍尚鸢怎麼就選在這裡了呢?
因為常年排放污水的原因,導緻這條小胡同又潮濕又臭,很少有人來。街上很吵,這裡卻很安靜,獨特的原因讓仿佛成為一個與世隔絕的小道。
白祁正疑惑時。
蓦然發覺哪裡不對,思緒一愣。
對啊。
霍尚鸢為什麼會選在這裡?
他停下腳步。
如果,這封信不是來自霍尚鸢,那麼——
白祁看也不看,擡手丢出去一把小刀。
“出來。”
飛刀“筝”一聲死死釘在牆上,接着,陰暗的角落裡走出來四個alpha,個個武功高強,眼神兇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