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記起來了。"少年突然轉身,眉間朱砂痣滴落金血,"這裡是......"他話音未落,整個祭壇突然開始上升,石階縫隙湧出的血霧中,浮現出無數沉睡的金色龍影。
血霧突然變得濃稠如實質,九十九級石階縫隙湧出的赤金汁液開始逆流而上。夜靈霄懸浮在祭壇中央的身影突然晃了晃,赤金戰甲表面的紋路如活物般遊走,發出龍鱗般的脆響。
"撤退!"洛蕪的冰魄劍突然自行出鞘,在半空畫出冰藍光幕。劍尖點在石階上借力騰空的瞬間,她看見夜靈霄腕間的金線紋路正被血霧蠶食,少年的呼吸已變得紊亂。
"柳詩詩護住靈霄!"夜浔的聲音混着地下暗河的轟鳴,玄鐵劍匣已橫在身前,劍身泛起的金光将突然湧來的赤金汁液震成碎片。洛蕪剛要靠近,卻發現那些汁液竟在夜浔的劍光中凝結成實質的鎖鍊,死死纏住他的玄色衣袖。
"是血契鎖!"趙雲突然掣劍斬向鎖鍊,七柄飛劍卻在接觸的瞬間鏽蝕斑斑。她踉跄後退時,劍穗沾上的赤金汁液竟在地面蝕出寸寸焦痕。
夜靈霄突然噴出一口金血,祭壇中央的血紋開始逆時針旋轉。洛蕪扯過柳詩詩的幻術玉簡,藍焰瞬間在少年周身織就光繭,卻擋不住從他體内滲出的赤紅靈力。
"娘,封印破了......"少年的聲音帶着不屬于他的滄桑,赤金戰甲表面的紋路突然炸開,金線如活物般鑽入血紋。洛蕪突然聞見濃郁的血腥氣,夜靈霄的後頸不知何時浮現出與祭壇石像相同的指印。
"帶孩子們走!"夜浔突然将玄鐵劍匣橫在洛蕪身前,劍身爆發出刺目的金光,将突然湧來的血契鎖盡數震碎。洛蕪剛要反駁,卻發現他的玄色衣衫已沾上夜靈霄的金血,那些血珠正順着劍匣縫隙滲入金屬紋理。
"靈霄的血脈覺醒引來了封印之物!"柳詩詩的幻術玉簡突然碎裂,藍焰化作點點星芒護住趙雲,"我們必須在血契完成前離開!"
夜靈霄突然掙脫幻術光繭沖向夜浔,金線紋路無風自動:"父君,我感覺......有東西要破體而出!"他話音未落,後頸的指印突然亮起赤光,整個祭壇開始劇烈顫抖。
洛蕪突然抓住趙雲的手腕,冰魄劍在石階上連點七記,借力騰空而起。柳詩詩的幻術玉簡在她身後重組,藍焰化作階梯通向懸浮的晶石平台。夜靈霄卻像被無形繩索牽引,赤金戰甲拖出的光影死死釘在祭壇中央。
"為娘來斷後!"洛蕪掣出冰魄劍,劍尖點在夜靈霄的眉心。冰藍劍氣瞬間凍結他後頸的赤光,卻也被反噬得寸寸龜裂。夜浔已将玄鐵劍匣橫在祭壇前,劍身泛起的金光與洛蕪的冰魄劍氣交織成護盾。
"走!"夜浔突然掣劍斬向洛蕪的劍氣,玄鐵劍匣與冰魄劍相撞的瞬間,護盾爆發出刺目的金藍光芒。洛蕪借着這股力道騰空而起,卻在轉身時看見夜靈霄的影子在血霧中拉長,那影子竟漸漸顯出龍鱗般的紋理。
當洛蕪踏上最後一塊晶石平台時,整個祭壇突然發出龍吟聲。夜靈霄懸浮在半空,赤金戰甲表面的紋路已完全展開,與祭壇血紋形成共鳴。夜浔的玄鐵劍匣已化作流光裹住少年,卻仍被血契鎖纏得死死的。
"快帶靈霄走!"夜浔的聲音悶在胸腔裡,玄鐵劍匣突然震開血契鎖,将夜靈霄推向洛蕪。洛蕪剛要接住兒子,卻發現他的影子已完全化作金色龍形,正與祭壇石像的影子糾纏在一起。
"是龍影縛靈術!"趙雲突然出聲,劍陣已自行運轉,七劍化作星芒沒入夜靈霄體内,"他的魂魄正在被封印之物吞噬!"
洛蕪突然扯過柳詩詩的幻術玉簡,藍焰瞬間裹住夜靈霄的龍影。冰魄劍在玉簡上一劃,幻術光繭化作冰藍光箭,裹着少年沖向懸浮的晶石平台。
當最後一塊晶石碎裂時,洛蕪已帶着夜靈霄躍上墨雲雕的背。夜浔的玄鐵劍匣在她身後連斬三記,金光炸開的瞬間,祭壇石像突然睜開眼,赤紅的眼珠如實質的激光穿透夜霧。
"娘,我......"夜靈霄突然抓住洛蕪的手腕,龍影在他掌心掙紮着化作金線,"我看見了......地底有東西在蘇醒,是......"他話音未落,後頸的指印突然亮起,整個人陷入昏迷。
洛蕪回頭時,隻見夜浔已化作玄色流光沖向祭壇,玄鐵劍匣在月光下拖出金芒軌迹。祭壇石像突然發出龍吟,懷中的本命靈珠竟化作透明的星河,将夜浔整個人裹入其中。
墨雲雕破空而去的刹那,洛蕪看見夜浔的身影在星河中若隐若現。他掣劍斬向石像的瞬間,整個遺迹突然坍塌,赤金汁液如暴雨般墜落,而夜浔的劍光,竟在廢墟中劃出通往地底的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