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來過。"洛蕪咬破指尖,靈力順着血珠滲入門縫。石門突然向内開啟,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冷風撲面而來,帶來淡淡的藥香。
"主上早知你們會來。"陰恻恻的嗓音突然在頭頂響起。洛蕪驚恐地擡頭,隻見石梁上垂下無數倒刺,頂端懸着的水晶珠泛着血紅的光。夜浔的劍光突然暴漲,将水晶珠劈成兩半——符文在爆裂中化作血雨,洛蕪感覺有什麼冰冷的東西貼上脖頸。
"夜浔!"她驚呼着後仰,卻撞進夜浔懷中。玄色長袍裹住她的顫抖,夜浔的劍光在黑暗中劃出銀弧,将倒刺逼退半尺。洛蕪踉跄着後退,突然發現腳下的石闆正在緩緩下沉。
"機關陣第二重。"夜浔的聲音突然變得冰冷。洛蕪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推進石室中央。石門轟然合攏的瞬間,無數血色光柱從四面八方射來,将兩人困在光繭之中。
"這裡..."洛蕪的指尖青光突然暴漲,照見石室中央懸浮的水晶棺。棺中躺着一位白發老者,銀絲如雪,面容竟透着幾分慈和。最詭異的是,那老者的胸膛正随着光柱的流轉微微起伏。
"活人?"洛蕪的聲音發顫。夜浔突然将她護在身後,玄色劍光在光繭上劃出裂痕。"别被表象迷惑。"
"咯咯咯..."水晶棺突然發出古怪的笑聲。洛蕪驚恐地看見,老者的銀發突然無風自動,眼睑微擡處,瞳仁竟是血色漩渦。
"夜家的小崽子,終于來了。"那聲音帶着金屬般的震顫,讓洛蕪的耳膜生疼。她踉跄着後退,卻被夜浔突然按住手腕。"别亂動,這是攝魂音。"
"幽冥殿的計劃..."老者突然坐起,銀發如瀑布般垂落。洛蕪看見他枯瘦的手指正緩緩掐算,關節處泛着詭異的青光。"你們夜家的血咒,不過是引子罷了。"
"你知道什麼?"夜浔的聲音突然變得冰冷。洛蕪感覺有溫熱的液體順着他的劍鋒滴落,卻分不清是他的血還是光柱的投影。
"統治修仙界..."老者突然張開嘴,噴出一道血霧。洛蕪尖叫着後仰,卻被夜浔突然攬入懷中。玄色長袍裹住兩人,血霧在布料上凝成細小的冰晶。
"主上的計劃..."老者的聲音突然變得空靈。洛蕪看見他銀發間浮現出無數血色符号,正緩緩沒入夜浔的傷口。"血月現世,萬靈歸墟..."
"夜浔!"洛蕪的指尖突然被夜浔按在石棺上。青光與血符同時大亮,洛蕪感覺有股強大的靈力順着指尖湧入老者體内。她驚恐地發現,自己的經脈正在迅速枯竭。
"住手!"老者突然暴喝,銀發如蛇般纏上洛蕪的腕間。夜浔的劍光突然從旁掠過,将銀發寸寸斬斷。洛蕪踉跄着後退,卻看見老者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慌。
"你們夜家的血咒..."老者突然咳嗽起來,銀發上滲出黑血。"是主上從靈霄派的典籍中偷來的..."
"沈逸塵..."洛蕪的聲音突然變得冰冷。她突然想起地圖上那個骷髅标記,那裡藏着師父珍藏的《九霄真經》,還有她幼時的回憶。
"主上的計劃..."老者突然将臉貼在石棺上,銀發如藤蔓般纏住棺壁。"血月之夜,開啟冥河之門..."
"冥河之門?"洛蕪踉跄着扶住夜浔。她突然發現,夜浔玄袍上的血迹正在迅速變黑,而老者的銀發卻逐漸恢複光澤。
"唯一能阻止的辦法..."老者的聲音突然變得微弱。洛蕪看見他枯瘦的手指正緩緩畫出一個古怪的符印。"聯合所有門派,在血月前封印冥河之眼..."
"如何封印?"夜浔突然将洛蕪護在身後,玄色劍光逼得老者銀發狂舞。洛蕪驚恐地看見,老者的眼中突然浮現出夜浔母親的面容。
"你母親..."老者突然笑了,銀發間閃過無數血色畫面。洛蕪看見夜浔的劍光突然暴漲,将石棺劈成兩半。老者在崩裂的石塊中化作血霧,卻在消散前丢出一枚玉簡。
"答案在裡面。"血霧在空中凝聚成字,随後化作細小的血珠滲入地面。洛蕪踉跄着沖過去,指尖觸到溫熱的玉簡時,突然聽見夜浔的悶哼。
"夜浔!"洛蕪驚恐地轉身,看見玄色長袍上新增了無數細小的破洞,黑血正順着布料流淌。她踉跄着扶住他,卻發現自己的儲物戒不知何時已空。
"主上..."夜浔的聲音突然變得沙啞。洛蕪突然想起老者最後的話,還有玉簡上殘留的溫度。她咬破指尖,将血珠滴在玉簡上——青光突然大盛,照見玉簡上浮現的血色地圖。
"靈霄派後山..."洛蕪的聲音突然變得冰冷。她突然發現,地圖上某個被紅筆塗抹的标記,正與老者提到的冥河之眼位置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