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這所學校金字塔劃分階級，勳章顔色代表階級，分别是——金色、銀色、藍色。特招生沒有勳章。
紅毛撿起掉落的皮鞋，摸出一張絲綢手絹擦掉皮鞋上的水漬，伸手捏了捏宋知越腳掌，“沒關系，知知下次注意就行。”
“好。”宋知越乖巧點頭。
往常‘宋知越’會讨厭低等級貴族觸碰，在他心裡隻有金字搭頂端的人能碰他，至于其他人不過是他接觸頂層的墊腳石。
紅毛起了疑心，但沒有過多試探宋知越。
“你幫我教訓一下他。”宋知越望向紅毛眼睛，明明是命令的語氣，說話的腔調跟請求一樣。
“好。”紅毛掌心按壓宋知越頭頂呆毛，“知知在這等我。”
紅毛吊兒郎當走到男生面前，腦海裡浮現宋知越鞋底踩上男生胸膛。
他眼神掃過男生胸膛，露出嫌棄地目光。
沒有他白。
紅毛心情極好，“隻要你答應不再和陸哥競争，看在知知的面子上我可以放過你，考慮……”
“你算什麼東西！”顧天一掙紮擺脫桎梏，一腳将紅毛踹翻在地，帆布鞋鞋底踩上紅毛手背，“回去告訴你們陸哥，他現在的位置遲早有一天會是我的。”
顧天一對上宋知越視線，挺起胸膛，補充說道：“你們這些人，莫欺少年窮。”
宋知越：“……”
“動手！給他點厲害嘗嘗！”紅毛爬起來，疼得呲牙咧嘴，指着顧天一。
其他男生見狀不再傻愣愣地站着，全部圍攻顧天一。
上聯邦地理課時老師說過——平民窟全年高溫，導緻内部極度缺水沒有一條河流，因此平民窟那些賤民沒有見過海洋，也不會遊泳。
有人伸手推了顧天一。
撲通一聲，水面濺起巨大的水花，水漬濺到宋知越漂亮的洛麗塔上。
這是他好不容易解鎖的絕版！！！
宋知越目光平靜地看着水面，等顧天一上岸後，他一定要狠狠折磨對方，讓顧天一知道他的厲害！
周圍充斥貴族男生們嬉笑打鬧的聲音。宋知越有些心煩，端起紅酒杯一飲而盡。
“哈哈哈哈，賤民落水！”
“真是可惜了這個泳池，聽說價值八百萬，現在被賤民泡過不能要了。”
“不如我們撒泡尿給他洗洗澡？！”
“夠了！”宋知越小發雷霆，掌心拍向旁邊的桌子。他搶過洋傘走到岸邊，眉毛緊緊皺成一團，“他不會遊泳？”
“知知，你不覺得這樣很有意思嗎？”紅毛嬉皮笑臉拽住宋知越手腕，挑眉，“有沒有覺得他現在像一隻狗？”
紅毛心裡特别暢快，剛才堵在心裡的火氣早已煙消雲散。
紅毛尖酸刻薄的語氣與宋知越死亡那天的聲音一樣。宋知越記得那些人說過的每一句話。
‘你們不覺得這樣很有意思嗎？看着他去死。’
宋知越在水鄉長大，遊泳是必備救命技能，防止發洪水時被河水沖走。但他不确定這具身體下水後的反應。
現在沒有時間讓他思考太多。
宋知越扔掉洋傘，脫掉皮鞋和洛麗塔最裡面的裙撐，猛地一下跳進水面。
主角死了，他會直接被系統格式化，徹底在這個世界消失。
他還不想死……
顧天一睜着眼睛，親眼看見宋知越向他遊過來，裙擺像一朵綻放的花，齊腰長發飄逸散開，好似夢幻中才會出現的畫面。
宋知越柔弱的雙手托舉顧天一腰肢，咬牙把顧天一往水面上托。在宋知越抱住顧天一那一刻，顧天一徹底失去意識。
“知知！把手給我！”紅毛看見宋知越浮出水面，趕緊伸出手想要拉宋知越上岸。
宋知越臉頰慘白，嘴唇發紫，“先救他，我會水。”
紅毛不情不願地拉扯顧天一上岸。
宋知越拖着沉重的洛麗塔爬到岸邊，嗆出一口池水。他顧不上太多，爬到顧天一身邊，雙手按壓顧天一胸膛。
“知知，我送他到醫務室。”
“來不及了。”
憑借多年救人經驗，宋知越知道把人送到醫務室已經沒氣了。盡管顧天一死了，校方也有能力推脫。
畢竟特招生的命不值錢。
宋知越跪在顧天一身邊，背對所有人給顧天一做人工呼吸，柔軟的唇落到顧天一唇瓣，一次又一次親吻。
拜托你醒醒，我還想活下去。
霎那間，天色昏暗，風雨欲來。烏雲遮擋整座聖彼得學院，狂風吹動古老木門，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窗外雨滴連成線掉落。
周圍安靜得能聽見風聲，宋知越聽到一陣陣腳步聲，但此刻救人要緊他不能分心。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再次聽到身旁紅毛說話。
“知知，你讓開，我馬上讓私人醫生搶救他。”
宋知越不知那是紅毛最後的提醒。
直到一道冷淡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宋知越。”
宋知越回頭看去，陰影籠罩男生人影，身形颀長，穿着寬松休閑西裝，一隻手插在兜裡，露出勞力士限量版手表，金絲邊眼鏡後暗藏某種情緒。
轟隆，一道悶雷落下，閃電劈碎光影，籠罩在男生身上的陰影不複存在，屋内燈光照亮男生臉頰。
宋知越愣在原地，瞪大眼睛如一隻受驚的兔子。
“陸哥……？”
宋知越已經傻了。按照原著劇情，陸霆川現在還在國外參加某個項目研發，怎麼會那麼快回國？難道是因為他欺負主角嗎？不應該啊，這本文是起點升級流爽文，又不是晉江耽美文。
“十分鐘後來我房間。”陸霆川擡起腕表看了一眼，“你還有五分鐘。”他沒再看當場石化的宋知越，轉身邁步離開。
宋知越狼狽站起，全身濕透了，裙擺濕哒哒的還在滴水。
陸霆川身邊的跟班出聲提醒宋知越，“陸哥有潔癖，不想看見你穿這套裙子見他。”
“若是有一滴水出現在羊毛地毯上，你明天将消失在聖彼得學院。”
宋知越小雞啄米似地點頭，把搶救過來的顧天一交給紅毛，趕緊跑到單獨的更衣室呼叫系統。
“系統出來，我要解鎖下一套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