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老媽簡短兩個字概括，“你也過來吧。”

隔壁......

李赫宰的家。

小時候住的胡同拆遷後，兩家人先後搬到了這棟公寓，還是對門鄰居。

“李赫宰在嗎？”姜至問。

“在，”老媽說，“今天特意從首爾回來的。”

“好。”姜至挂了電話。

半晌，才起身出門，超隔壁走去。

叮咚~

門鈴響了兩聲，門開了，是李赫宰。

“來了。”他讓開兩步。

姜至點頭，側身進門，在玄關處脫鞋，還沒進屋李赫宰爸爸就笑着迎了過來：“哦，我們小可愛來啦。”

從姜至記事起，這位像自己爸爸一樣的長輩就一直熱衷于叫她“小可愛”，所以即使年過三十，她也依舊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嗯，好久不見了叔叔，”她笑着迎上去，“您身體還好嗎？”

“都挺好的，”李赫宰爸爸笑着說，“就是許久不見你，最近工作很忙嗎？”

“嗯，”姜至不好意思笑笑，“有點忙。”

兩人寒暄着進了客廳，姜至媽媽和李赫宰媽正在廚房裡忙碌，姜至和兩位媽媽問了好，李赫宰的姐姐李素拉也在，一家四口外加姜至母女，兩家人難得聚在一起吃了頓飯。

飯後，衆人圍在客廳裡閑聊，李赫宰姐姐李素拉打開電視，翻看着有意思的頻道，翻到JTBC，恰好是《認哥》百期節目重播，就順勢跟着又重看了一遍。

節目的兩位當事人都在，聊天的内容也不可避免的扯到節目錄制過程中的台前幕後，氣氛還是很愉快的。

和長輩在一起聊天，話題基本都會從現在扯到過去，今天也不例外。

聊天期間，李赫宰的媽媽甚至還拿出以前的相冊，邊翻邊回憶：“你看以前赫宰和至至多好，每天形影不離的，現在長大了倒不常見面了。”

“就是啊，”姜至媽媽也在一旁感歎，“你看這張，小時候兩個人還互相親親呢。”

李赫宰姐姐好奇湊過去，拿過照片給姜至看：“哇，沒想到你初吻對象還是李赫宰呢。”

姜至視線落在那張照片上。

那應該是李赫宰五歲的生日照，照片他穿一身紅色外套，頭帶着紙王冠，被紮着兩個麻花辮的姜至霸氣摟着親，親的還是嘴唇。

突然發現，自己無論是廣泛定義裡的那種初吻，還是行為上的真正初吻，對象都是李赫宰。

照片裡的那次，和李赫宰行為上意義上的接吻，姜至早已記不清了，但兩個在一起後那次初吻，她還記憶猶新。

其實，那晚姜至的告白，并沒有讓兩人的關系有什麼實質意義上的變化。

依舊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同班朋友，依舊一起上學放學，依舊要幫他處理情書。甚至李赫宰對她的态度都和以前一樣，仿佛那晚的告白，在他的世界裡像是不存在一樣。

這讓姜至一度以為，那晚發生的一切是在做夢，後來她又告白了幾次，可結果還是那樣。

唯一不一樣的是，每當姜至告白失敗，生氣躲着不理他，他會各種圍追堵截，不讓她得逞。姜至不幫他處理情書，甚至在暗搓搓的搞破壞，截斷他的桃花，他知道後也是放縱不管。

再到後來，明确要求他不準談戀愛，不準和她以外的女生接觸，他也都大方答應。縱容着姜至的所有小任性。

直到兩人結束高中生活，姜至順利進入大學，李赫宰也如願作為SUJU成員出道。彼此忙碌的生活，也讓兩個人很少能有時間見面，偶爾的短信電話，聊聊彼此的境況，已經算是為數不多的交流了。

不同的人生道路，畢業就等于分離。原本姜至以為她和李赫宰也會這樣，卻在後來的某一天迎來了轉折。

那是06年的夏天，出道半年的SUJU組合憑借單曲《U》在人氣歌謠中首次獲得冠軍，迎來了人氣大爆發，使得組合得以在解散的命運中存活下來。

那天姜至在打工的店裡全程看了直播，節目結束後，也第一時間給李赫宰發去祝賀信息。沒有聯系的日子，她就是通過這種方式獲得他的消息的。

淩晨兩點結束打工，回到自己在學校附近租住的屋塔房。

房子坐落在一棟民房的5樓，房租便宜，還有個大涼床，景緻更是一絕，除了同棟的其他租戶偶爾上來抽煙有點讨厭外，這裡可以說是姜至的夢中情房。

拖着疲憊的身體爬上樓，姜至剛掏出鑰匙準備開門，就看到涼床上躺着一個人。

她原本以為又是樓下的租戶，可走近一看才發現是李赫宰，帶着帽子口罩，手臂枕在頭下側躺着，閉眼睡得很熟，看起來應該是累極了。

“呀，呀，”她蹲在他身邊，小心晃了他兩下。

李赫宰睜開眼睛。

“你怎麼睡在這了，快起來進屋裡去睡，小心睡這裡着涼。”她說。

李赫宰沒說話，隻是看着她，姜至以為他還處于睡懵的狀态，就想進屋拿個毯子給他，起身的瞬間，卻被他拉住了。

他扯下口罩，然後拉過姜至一寸寸靠近。

姜至感受到他越來越近的呼吸，帶着灼熱包裹住她，心顫着閉上眼，再然後就感覺到觸碰到一處柔軟。

兩個人都是初次，換着角度一下下的碰着，從嘴唇到唇角，從誰也不知道該不該張嘴，該如何張嘴。直到姜至因缺氧張口喘氣，李赫宰舌頭順勢滑進去，濕潤潤的去找着她的，再然後，不知怎麼的就被他抱到了平床上。

這場初吻的最後，姜至大哭了一場，自以為三年多的單相思委屈，在那一刻全部爆發，任李赫宰怎麼哄，怎麼道歉，怎麼說喜歡她，都止不住。隻能摟着她，任其眼淚鼻涕蹭他一身。

再後來，姜至終于止住了哭聲，兩人又吻到了一起。在一起的第一晚，就在眼淚和親吻中交替度過。

鹹澀的眼淚混合甜蜜的吻。

姜至對初吻的印象，至今還停留在那甜澀的味道，以及李赫宰的唇真的很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