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不敢當的,他們還叫我奪命金刀呢。”
“這麼說,你我二人都成俠客了?”
“在江湖混了這麼多年,也算是混出了點名堂來哈哈。”
“可你這大俠客還在這裡賣什麼水果啊,你應該要行走江湖才是。” 湯遠期開始逗他了。
“那都是些虛的東西,哪有在這兒賺銀子實在。”疾光把腰一插搖了搖頭說,然後走近湯遠期問他:“你今天來想必是有什麼事要問我吧?”
湯遠期豎起了大拇指說:“真聰明,被你說中了。”
“那我就再猜一下,你想問的是關于奢寅在哪裡的事,我說的對嗎?”
“嗯,你知道不?”
“他不見了。”
“這我當然知道。問題是他逃哪兒去了?疾光你應該知道吧?”
“你走的時候不是叫我盯着他嘛,我又要看鋪子,還要一天不間斷的看着他,那怎麼可能呢。”
“嗯,确實不行。你怎麼做的呢?”
“那肯定要找個牢靠點的幫手了。知道是誰嗎?”
“薛金鵬,薛大伯對吧?”
疾光點了點頭說:“不愧是千戶大人,果然厲害,确實是他。”
湯遠期皺了皺眉說:“你怎麼就會相信他呢?”
疾光聽了眉頭一挑,眼睛一瞪說:“我怎麼就不能相信他了?他可是看着我長大的。”
“這與信任無關,那不一樣。”湯遠期又搖了搖頭說:“我知道他曾經支助過你們母子倆,可那是看在你父親的份上才做的。疾光你難道不知道隔代情義失的道理嗎?”
“這我不清楚,我隻知道身在江湖,俠義二字還是要講的。”
“可江湖險惡,你難道不知道嗎?”
“哎,你是來教訓我的,還是來打探消息的?”
湯遠期見他動氣了,他趕緊轉移了話題。
“那你說說,你們現在掌握了他們什麼情報沒?”
“他們現在沒在揚州城,可能要過一段時間才會來。”
“這話什麼意思?”湯遠期緊追不放。
“這賊頭可真夠狡猾的,他知道自己暴露了,就躲在了船倉裡,然後隔三差五的來揚州一趟,我真搞不懂,他為什麼要守在這裡,而不是他的老家川蜀一帶。”
湯遠期聽他這麼一說,擡頭望着遠處,稍微思索了一下說:“照你這麼說,他什麼時候才會回揚州?”
“後天,可能大後天,你打算怎麼對付他?”
湯遠期眉頭緊鎖,手裡握的長矛抓得更緊了。
“不急,我就等着他來。”
“你打算單槍匹馬的跟他幹,那哪行?你不是他的對手。”疾光本不想給他潑冷水,但是事實擺在這兒。
湯遠期還在那裡發愣,沒理會他。
過了一會兒,他說:“你不用擔心,朝廷給我派了幫手,而且我身上的千戶官印在緊急時刻可以去衙門調遣兵馬的。”
“哦,當官的就是不一樣啊。”
“什麼不一樣,我就是個說走就走,想幹就幹的官。”
疾光打趣他:“這麼一說,你這官還做得挺自在。”
“那肯定的,要不然我還不做呢。”
疾光點了點說:“有本事的人,連皇上都要買你幾分面子。”
“這和皇上有啥關系,隻是我個人想幹就幹的事。疾光,你跟我來一下,這裡說話不方便。”
疾光跟着湯遠期走出了水果鋪,兩人一直走到河堤柳樹下邊,才站住了。
湯遠期四下張望了幾眼,見沒人路過,才開口說道:“疾光,我們恐怕殺錯了人。”
原來湯遠期走的時候,由于時間緊迫,沒有跟疾光說清楚是怎麼回事。
“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東安郡王不該殺嗎?”
湯遠期看着疾光激動的樣子,面色十分沉靜的說:“沒有錯,我們确實是誤會了王爺,他不是殺你父親的兇手。”
“那是誰?”疾光突然反應了過來,“是反賊奢寅嗎?你确定?”
“我确定,這可是他親口告訴我的,他說你父親背叛了他,殺他是應該的。”
疾光一掌擊打在樹幹上,樹葉嘩啦啦的不知落了多少。
“狗賊!我一定殺了你!”
湯遠期搖了搖頭說:“疾光,這兩年你也經曆了不少風雨,有些事你必須要明白,我問你,家仇國恨,哪個重要?”
疾光瞪大了眼睛望着湯遠期,這是他第一次聽他說這樣的話。
“二少爺,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湯遠期嗎?别跟我說什麼大道理,我隻知道江湖恩怨,快意恩仇!至于國家大事,那是你們當官的人去想的事。”
“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不,你錯了,疾光,我們不能...”
“你到底想要跟我說什麼,二少爺你就不能直接告訴我嗎?别再繞圈子了,行不行。”疾光打斷了他說的話,這讓湯遠期有點尴尬。
湯遠期點了點頭說:“好,那我告訴你一件事,疾光,你的父親當年也是一名反賊,并且還是個重要的角色。”
“什麼?!”疾光腦袋瓜子嗡嗡的了,這怎麼可能呢?“湯遠期,你再說一遍,這怎麼可能呢?”
湯遠期目光堅定的望着他說:“你沒聽錯,這是事實!你的父親肖震延就是奢寅的得力幹将,你還記得我在肖宅問過你的那幅畫嗎?”
“什麼畫?”疾光腦子一片空白,哪還記得什麼畫。
“你父親房裡的那幅《踏歌圖》,我當時還問你來着,這你應該記起來了吧?”
“哦,我想起來了,怎麼了?”
“你父親的這張圖上隐藏着一個線路圖,至于是什麼方面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疾光低下了頭,一下子抱頭蹲在了地上。“唔唔...爹爹,你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來,怪不得惹來了殺身之禍。”哭了。
湯遠期也蹲了下來,低聲安慰他說:“你别怨你爹爹,畢竟他也是迫不得已,因為你爺爺當年是奢寅父親的手下,子繼父業,所以你父親才做了這個,隻是後來不想跟他幹了,才被他派人殺人滅口的。”
疾光擦幹了眼淚問他:“所以那張圖被你們拿去了,那是一張什麼線路圖?”
“圖沒在我這兒,被奢寅拿去了。”
“真可惜。”疾光擡頭看着湯遠期說:“怪不得你跟我說家仇國恨,原來是這麼回事。”
湯遠期見他情緒好了些,便站了起來說:“不完全是這些,還有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