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膽子是練出來的,這句話沒有錯。現在的湯遠期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見幾個人來追殺就跑的男子,想想當初進隐秘兵器行,行動暴露了就隻知道逃跑。現在的湯遠期不僅僅每天都在練習射箭,還把他師父教的三十二路風雪劍,用長矛從起初隻能使三到四招,到現在是三十二路全都練得爐火純青了。
說了半天誰是他師父?太行山北鬥梁奇龍,此人武功高深莫測,内力強大,輕功了得,所以湯遠期的輕功非常不錯。照他師父的話說就是,這孩子悟性很高,将來是個可造之材。
他師父曾經跟他說過:“你隻要把這三十二路風雪劍練成了,在江湖上沒有人可以敵得過你十二招。”
所以湯遠期一直在練,但是如何才能達到更高的境界,這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白雲寺不是誰都可以進去的,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邁進大門的。
湯遠期剛剛把腳邁進大門,就被一個小沙彌的木棍給趕了出來。
“誰讓你進來的,你是誰啊?”
“哦,我不一定要進去,我隻是想打聽一個人。”
“誰?”
“請問你們這裡是否有一位叫湯遠征的男子,在寺裡借住。”
“嗯,住過,你是他什麼人?”這小沙彌的警惕性蠻高。
“啊我是他哥哥,特意從京都到這裡來尋他的。”
“原來如此啊,可是他已經沒在這裡,早就到山上采草藥去了,估計這幾天都不會來這裡。”
“多謝,打擾了。”湯遠期本來想在這裡歇腳,哪知道門口的這位小沙彌,實在是厲害,故硬着頭皮離開了。
山上的地形雨說來就來,此時已近深秋,湯遠期在雨中跑了好久,終于看見一個亭子,趕忙跑到了裡面躲躲雨。
站在亭子裡,湯遠期把身上和頭發上的雨水甩了甩,卻突然看見不遠處一個小瀑布旁,若隐若現坐着一個道士打扮的人,他安然自若的坐在那裡,好似這雨沒下一樣。
湯遠期喃喃自語道:“他不怕着涼嗎?”
秋雨又下了一陣子,便停了。湯遠期走了過去,大聲問道士:“你怎麼不去躲雨啊?身上打濕了會着涼的。”
道士沒有理他,隻是依然在那裡坐着,一動不動的。湯遠期撿了些幹柴,把它點着了生了堆火,坐在那裡烤身上打濕的衣服。
不一會兒,道士突然騰空躍起,跳下石頭來,嘴裡還念叨着:“見也是緣,尋也是緣,一場秋雨也是緣。緣來就聚,緣盡亦然。”
湯遠期見剛才他沒理會自己的好意,所以就不再主動去跟他打招呼了。坐在那裡自顧自的吃着幹糧和肉幹。
道士一席青布長衣,身材高大清瘦,山羊胡子,看模樣四五十多歲的樣子。他目光迥異,一直盯着湯遠期放在地上的寒鐵長矛看,再看看他背上還插着一排羽箭,沒有作聲,便朝着湯遠期對面的地方坐下了。
兩人彼此沉默了好久,都不說話。天色已經暗淡了下來,周圍一片寂靜,遠處不時的傳來狼嚎虎嘯聲。但是這對于湯遠期來說都不可怕。可怕的是身邊的這位道士,不知道是好是壞,他覺得自己應該小心防範。
湯遠期很清楚,火滅了狼和老虎都會撲過來。所以他繼續在旁邊尋到了一堆柴,由于剛剛下過雨,有點打濕了,要點燃它們确實有點困難。
那位道士除了盯着他看,沒任何動靜。夜已經很沉很沉,兩個人都在打瞌睡,耳邊依然有狼嚎虎嘯的聲音,這似乎對他們沒有任何影響。
湯遠期已經沉睡于夢鄉,耳邊的狼嚎已經近在咫尺居然沒察覺得到,可能是聽習慣了,或許是白天奔波勞累所緻。隻到有一匹狼撲到了他身上,他才反應過來。
湯遠期不假思索的拿起長矛,對着狼刺了過去,狼不同于人,它體型沒有人大,故目标縮小,而且狼習慣撲和撕咬,也就是近距離攻擊對方,這讓湯遠期的長矛反到變成了缺陷。
于是湯遠期不慌不忙的從背上取下了羽箭,對着向他撲過來的狼就是一箭,正好射中它的肚皮,湯遠期這才有機會向旁邊望去,隻見對面的道士身旁已經圍着他四五條狼,湯遠期這邊也不例外。
道士将佛塵插在背上,手裡拿着劍迅速的向幾條狼攻去,一時半會狼群還近不了他的身,隻能在旁邊打轉轉。
湯遠期沒有用羽箭射它們,畢竟羽箭隻有那幾隻,他把羽箭當做了短劍,對這些狼群打出了三十二路風雪劍法,隻見他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狼群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羽箭刺得哇哇亂叫,撒腿跑進了叢林,地上也橫七豎八的躺了兩三條狼,腳還在不停的蹬着,一會兒就直挺挺的翹了。
那邊的道士隻用了幾招劍法,就讓狼群逃之夭夭了。兩人精疲力盡的坐在火堆旁,火已經滅了,隻剩下幾縷輕煙在冒着。湯遠期重新生了火,讓黑漆漆的夜變得明亮了一些,四周的喬木樹影也籠罩上了一層神秘的夜紗。
“梁奇龍是你什麼人?”這老道終于開口了。
“和您有關嗎?”湯遠期不客氣的反問他
“有關,他是我師弟。”
“哦,我從沒有聽師父說起過。”
“等你到了我們這年齡,也不會向人說往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