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洲冷嗖嗖瞥他一眼,懶得理他。
楚穗:“?”
這位看起來很不近人情的嬴組長對她感興趣?他也是玩家?
嬴洲這個名字并沒有在排行榜上,楚穗也沒有印象在遊戲内聽過,但還是按耐住了心中疑惑,禮貌微笑着回道:“你好。”
剛發生過命案,氛圍顯然是活躍不起來的,三人一路無話,十分鐘的車程就到了市公安局。
楚穗跟在大步流星的程譽和身後,随着他七拐八拐來了個空置的辦公室。
“情況特殊,和選拔者遊戲相關的案件已經由國安部門介入處理,你的案件由嬴組長來負責。”程譽和解釋道。
楚穗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被嬴洲叫來的組員去大廳飲水機接了壺水,泡好茶倒在紙杯裡,給楚穗遞了過去:“楚小姐,麻煩您詳細描述一下見到那具屍體的過程吧。”
“我從遊戲裡出來以後,他就在我家樓下了。而且我見過他,”楚穗直截了當開口道,“就在我剛剛結束的遊戲副本裡。”
正唰唰記着筆錄的組員手中動作微頓了一下,卻是露出了不出所料的神色:“方便描述一下那個副本發生了什麼嗎?”
楚穗沒有隐瞞,将副本裡發生的事情以及那人的死亡原因全部講了出來。
随着她的講述結束,辦公室内的其他三人神色各異,都陷入了沉思。
打斷沉默的是一陣手機鈴聲,程譽和并沒有讓楚穗回避,很快接通電話:“情況怎麼樣?”
電話那邊是在楚穗居住的小區物業中心調監控的小張,他如實彙報說:“早上6:00到6:10,這個小區的所有監控受到不明因素幹擾,是一片黑屏,6:10以後的畫面上突然多了這具屍體。”
程譽和并不意外:“讓物業經理看着監控把那人的臉畫下來,你一會帶回來給我。”
小張沒有多問,立刻執行去了。
楚穗聽到這古怪的要求,腦海中好像抓住了什麼令人匪夷所思的線索。
“程隊,”楚穗冷不丁開口,“我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
“請講。”程譽和擡眼看向她,等着她的下文。
他們都心知肚明,進入選拔者遊戲的是他們的意識,在遊戲裡死亡的玩家,死亡的隻是他們的意識。
但他們真實的身體也會在現實死去。
系統将一切都做得天衣無縫,它會誘導玩家突發腦出血、心梗、呼吸驟停等等,策劃出一場在外人看來悄無聲息的死亡。
而這具離奇出現在她家樓下的屍體,以副本裡可怖的死亡方式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好像生怕大家察覺不到異常似的。
楚穗以一種相當冷靜的語氣,問出了一個炸彈般的問題:“這具屍體,真的是他嗎?”
程譽和眉尖一挑,并沒有立刻回答。
赢洲擡頭望向她,眼眸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記筆錄的組員幹笑兩聲,先程譽和一步笑着說:“不愧是作家,楚小姐的想象力就是豐富哈。”
楚穗對于他們已知曉自己的信息并不感到意外,這樣的回答也是意料之中,如果國安部門這麼輕易地就把這些秘密告訴她了,那才是見鬼了。
楚穗配合組員做完了筆錄,中途程譽和又接到一個電話,神色凝重地喊上嬴洲出去了。
組員合上資料有些歉意地對楚穗說:“本來嬴組長說送您回去的,但估計出緊急任務去了,要不我送您回去吧?不過可能要等我去交個材料。”
“不用,我喊了朋友來接我。”楚穗連忙說道。
“好。”組員點點頭,但還是不放心地叮囑道,“不過還是建議您做個心理評估看看是否需要疏導治療,以免影響您的心理狀态。”
楚穗笑着擺了擺手:“不用擔心。”
還沒走出警局大門,楚穗就遙遙地看見有輛顔色騷包的粉色跑車停在馬路邊上,音樂放得震天響,邊上站着的那人染着一頭粉毛,生怕不夠招搖似的,還在朝她瘋狂招手。
楚穗一路走過去目不斜視,徑直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音樂關了,吵死了。”
裴向歌非但不生氣,反而笑嘻嘻地聽了她的話關掉了音響,回到車内把頭湊了過來:“你沒事吧?我聽會長說你淩晨那個副本出了點事,怎麼還跑警局來了?”
裴向歌長了一張娃娃臉,笑起來時能露出一對小虎牙,一副人畜無害的長相。
但此刻楚穗隻覺得此人笑的甚賤。
“沒事,副本裡一個人的屍體出現在我家樓下了。”楚穗一句話帶過。
她知道裴向歌不是無緣無故來找她,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她猜都不用猜他的目的:“又來找我帶新人下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