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苦笑了一下，“我是真的不清楚，那時候我對你到底是出于感情，還是隻是一種習慣。所以，我選擇了最懦弱的方式——直接消失。”

“直到看到你和他……陸辭的绯聞爆出來，我才突然明白，原來那個人……是他。”

“他是愛你的。所以才會找人代替自己陪伴你。為什麼他要這麼做，我不知道。但我想你該去問問他。”

“喬然，我今天隻是想告訴你這些，不希望你一直被蒙在鼓裡。也希望……你别受傷，永遠快樂。”

喬然怔怔地看着他，仿佛聽不清他說的最後一句話。她隻覺得眼前一陣眩暈，胸口像堵了一塊巨石。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餐廳的。程浩還在說話，但她看不清他的表情，隻看到他的嘴巴一張一合，像隔着玻璃的世界。

耳邊嗡嗡作響，她甚至不知道——現在的自己，要如何面對陸辭。

夜色沉沉，街道的霓虹在她眼裡晃成了不真實的顔色。

喬然一個人走在回去的路上，風吹得她有些發冷，卻不知是冷在身體，還是冷在心裡。

她回到家，鞋子沒脫，包也沒放，整個人癱坐在沙發上，腦海裡回蕩着程浩說的每一句話：

“隻是名義上的男朋友。”

“他要我陪你三年。”

“他是愛你的……”

她擡手捂住眼睛，腦子一片混亂，過往的回憶像倒帶一般，一幕幕浮現。

程浩溫柔地為她披上外套的那一晚。

她發燒時，他坐在床邊一夜未眠的守候。

還有她哭着說“幸好有你”，他卻隻是沉默地抱緊她的那個瞬間。

原來那些溫柔的片段，都是安排好的。

原來她以為的“感情”，不過是别人布置的一場戲。

她忽然有些恨，恨程浩的欺騙，也恨自己的遲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