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嫩綠的枝葉突然從曹飛頭頂飛過,讓他不由得後退了幾步,撞到元空真人身上,元空真人直接被沖的倒在了地上。
江潮這才慢悠悠的走過來,一把攬住謝寒玉的肩膀,下一秒就被甩開,他仍然是一臉笑容,手指把玩着自己的頭發,“元空真人,不知這獻祭之人可否有要求啊?”
“這陣法最求潔淨,需一對童男童女才好。”
“那你看我怎麼樣?”江潮把他從地上拉了起來,随後拍了拍手,“我給你出個主意,這兩人年齡太小,縱然真人鐵石心腸,也難免違背天理,不如我來代替他們。”
“反正我這賤命一條,如果能為了世間正義而死,說不定能飛升當個神仙玩玩。”
謝寒玉聽到他的話唇角一動,“不行。”
“為什麼不行?”江潮有些奇怪,“你嫉妒我能飛升啊,放心,要是我真飛升,到時候拉着你也上去,不過呢,我這個人,向來對天上那些神仙不感興趣,你說他們一個個的待在天上,啥事兒不幹,怎麼好意思接受香火的。”
謝寒玉瞪了他一眼,“慎言。”
“我這個人天不怕地不怕,說話從來就沒顧及過别人。”
“哎哎哎,這位公子,這破解之法呢,要求一對童男童女,你一個人肯定是不行的。”
“那就叫上我們家謝小仙君嘛。”江潮玩弄着手腕上的镯子,“大不了我當女的,這樣不就行了嗎?”
“啊,這這這。”
元空真人心裡不知道罵了多少遍,好端端的本來他今日就能将那兩個小孩獻給應忻,誰都要突然冒出來兩個多事的家夥,偏偏又破壞了他的計劃。
應忻現在設下匿形陣,自己根本近不了他的身,這個姓謝的不是個好對付的,若是單打獨鬥,自己絕不是他的對手。
而且旁邊的這個人,自己居然也看不出他的修為,若是較真,怕是要露餡兒的。
“這,這位仙君他他——”元空真人一甩衣袖,“他能同意嗎?”
“先不論同不同意,你這話的意思是這方法可行喽?”江潮直接問道。
“這,這,其實那秘法中寫道,這兩個童男也不是不行,隻是還需要一味引子,便是人血,最好是心頭血。”
江潮拍了拍謝寒玉的肩膀,把他摟緊了些,感受着人的顫動,他埋在人耳邊嘀咕了幾句,“好啊,那元空真人可要記得自己的話,三天後不見不散。”
“好說好說。”
兩個人便離開了這裡,隻剩下謝寒玉和江潮站在原地。
“郎君,我們也回去吧,說不定姜婆婆都做好飯了。”江潮沖着房内喊了一聲,“雲茯,雲苓,哥哥下次再來看你們。”
“兩位仙君,若是方便,就在這裡用膳吧。今日之事,大恩大德,我們夫妻兩個沒齒難忘。”雲菖蒲和女人走了出來,連連叩謝。
“不必謝我,要謝還是得謝這位謝郎君,等事情解決了,我們肯定過來。”江潮知他不說話,便直接替謝寒玉答應下來。
“你是不是也瞧出有什麼異樣?”
謝寒玉毫不顧及,直接問他。
“我隻是人長得漂亮,眼神也不錯,瞧得見像謝仙君這樣的美人,卻不會别的。這三日後的除妖嘛,還得靠我們謝郎君,”江潮擺了擺手,“你今日的傷怎麼樣了,要不是你受了傷,我晚上肯定是要與你争床的。”
“沒什麼大礙。”
謝寒玉的目光落在江潮的眼睛上,他雖然滿口胡話,但這句話确是不假,那雙眼睛若岩下電,眼角上揚,平添了些意氣風發,他又總是愛笑,黑白分明的眼睛總是能映着光,動人心魄。
這話怎麼聽起來這麼怪呢?
江潮摸着下巴,難道是暗示讓自己跟他争床睡?
可是這“沒什麼大礙”,說明還是有點“小礙”的。總之就還是個傷員,必須要睡床,所以這難道是在邀請自己同床共枕?
我是個傷員,你不能跟我搶床睡。
但我受的傷很輕,我又是個善良的仙門弟子,而且你這麼風流倜傥,我願意跟你分享這張床,沒錯!
謝寒玉絕對是這麼想的!
他也太善解人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