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走後的日子,與程析的日常相處中,宋月怡總是想到那天抽到的姻緣簽。
平平常常的一天,宋月怡開車接上了程析,在負一樓的地下室停好車,兩人從車裡走出來。
角落裡傳來一聲金屬物品落地的聲音,宋月怡吓了一激靈,朝那個地方看去。
“可能是隻貓。”程析站在她身旁,同樣朝那地方看去。
宋月怡掏出手機,夾着嗓子:“咪咪咪”
沒有任何回應,在她喊完這幾聲後,安靜的可怕,她不自覺的朝程析身邊靠了靠,碰到他的胳膊才停下。
就在這時背後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程析猛地扭頭看去,隻來得及将宋月怡擋在身後,三個人便沖了上來将一塊浸了藥水的濕漉漉毛巾捂住她們兩個的口鼻。
宋月怡能吸到毛巾上藥水的味道,刺鼻,發苦,像是進軍的士兵,直接沖進鼻腔,她甚至感覺藥水的味道進到了肺裡。想要屏住呼吸也來不及了。
眼皮閉上之際,她看到程析還在反抗,狠狠抓着頭戴麻袋的襲擊者的手腕,卻被另外一個人踢到肚子後弓着身子,面容痛苦,看到她後兩眼變得震驚。
她感覺天旋地轉,随後失去了所有知覺。
睜眼便是黑暗,眼睛在黑暗中還需要适應一段時間,宋月怡使勁的眨着眼睛,想要用手揉一揉眼睛然後看的真切一些,卻發覺自己雙手背在身後,自己是坐在地上,臀部感覺得到地闆的陰涼。
手動的時候感覺到了身後還有人,體溫溫熱。
“程析?”她用氣音問了出來。
“嗯。”同樣的氣音。
這一個字她聽後瞬間放心了下來,有人陪着自己,雖然現在的情況很糟糕就是了。
土地的黴味,是一股腥味夾雜着土香充斥在四周,不知道哪裡來的陌生男人的打呼噜聲音此起彼伏,像老家養過的豬睡着的動靜。
發覺後背的程析手動了動,她想起來昏迷前看到他被打。“你受傷了嗎?”
“肚子被踢了一下。”
“痛不痛?”
黑暗中程析無聲的勾起嘴角“不痛。”
宋月怡覺得他在撒謊。
“你呢?有沒有不舒服?”
“我還好。”
眼睛适應了黑暗,宋月怡開始打量四周,生活在到處燈光的城市中,這樣的沒有任何光源的場景,她也隻在電視上見過。
周圍灰黑色,她隻看到地上躺着的兩塊很大的人形黑塊,想必就是把他們綁起來的人了,他們的身體形成的身影随着呼噜聲起伏着。
程析正在身後扭動手腕,試圖将手從繩子中抽出,感覺到了他的動作,宋月怡也加入了進來。
手腕開始發酸,隻解開了一個死結,而身體依舊動不了,他們兩個被牢牢的綁死。
“這綁的也太專業了。
手上不行,宋月怡動了動腿,也是被牢牢綁了起來,她動起來隻能像隻魚一樣撲騰。
“程析?”
“嗯?”
“你解得開嗎?”
“不行。”他在黑暗中搖了搖頭。
“那隻能随機應變了。”
長長歎了一口氣。
“對了你抽煙嗎?”
“不抽。”
宋月怡苦笑了一下,如果有打火機就好了。
就在他們嘀咕時,一個黑色的剪影在灰黑的環境中出現,宋月怡看到他手上拿的半米長的黑直物品,倒吸一口涼氣,随後噤了聲。她也感覺到背後的程析瞬間緊繃,後背肌肉發硬。
手指還能活動,她在他後背寫了個睡字,對方手指勾了勾她的手指表示收到。
心髒在狂跳,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樣的危險環境導緻。
天剛蒙蒙亮,宋月怡就醒了,看了眼昨晚上看到的地上的兩團黑影,隻剩下一個還在呼呼大睡。
他的臉很是面生,她沒有見過,身上的衣服很髒,單手墊在頭下枕着睡覺。
觀察四周,是一個破敗的毛坯房,牆上的石灰脫落,露出斑斑波波的内部磚結構。
用磚蓋房字如今也隻剩農村了吧,城市都是水泥澆灌。宋月怡推測這是一個偏僻的地方。
把頭扭到最大限度,她終于看到了窗子,在她身後,也就是程析所在的方向。
“程析?你能看到些什麼?”
她想要收集更多的線索。
“一個人,男人。在窗戶這裡看着我們。”
這話隻聽着,宋月怡的後背就開始發涼,這想必是團夥作案了。
就在腦子混亂之際,她見到了一個手拿長刀的男人進來,她記得那個又黑又直的影子,就是這把長刀。
順着刀朝上看去,一個高壯的男人正一臉冷漠的看着她。他的另一隻手拿着一個折疊靠椅。
他把靠椅擺好,翹着二郎腿坐了下來,不再看她,而是看她前方不遠處睡得還在打呼噜的男人。
“喂!老薛!起床!!!”聲音很大。
叫老薛的男人吓了一個激靈,之後宋月怡就看到他迷茫的撓撓後腦勺。
“哥。”一聲帶着口音的稱呼。
“去叫老孟進來。”說話的這個拿刀男人普通話算得上标準。
老薛出去了,不一會跟在他身後了另一個男人。
拿刀男人看着宋月怡毫無畏懼的眼神,一副在盤算什麼的表情。
“許哥,接下來咱們咋辦?”老孟在他身後谄媚的問着。
就這觀察下來,宋月怡有了初步判斷,這個許哥就是主謀。
“程少爺!”
高分貝的喊聲,喊着宋月怡身後的人。
程析側過臉。
“許哥”起身走到程析的面前,宋月怡扭過臉想要看他到底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