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安,今天穿着淺藍色T恤,棕色外套,正低頭對宋月怡說着什麼,惹的她掩嘴輕笑,夕陽的暖色的光透過路上的梧桐樹葉的縫隙灑在他們的身上,像一副精心繪制的畫。
她要說的話該不會是?
程析的胸口突然像被人捏住了一樣有些難受。他攥着拳頭讓指甲掐到肉裡的疼痛使自己清醒,強迫自己走過去。
“程析!”宋月怡發現了她,眼睛彎成月牙,由于頭發松散的挽着,這次她笑起來不是之前那樣的明媚,而是一副溫婉的模樣。“今天怎麼這麼晚?”
程析沒有回答,目光死死的鎖定在李子安的身上,對方溫和的對他笑着:“程析是嗎,好久不見。”
“昨天不是剛見。”程析聲音冷的像冰。
宋月怡皺起眉頭:“你禮貌一點啊.”
"你們一起來的嗎?"程析打斷了她的話。
“對啊。”
那種心髒被捏住的感覺又瞬間襲來,他的面色有些不好看。
“學長要去金融島,我順路送他。”
“什麼順路,沒長手不會打車嗎?”聲音的敵意讓周圍過路的學生都轉過頭來看。
李子安的笑容變得尴尬。
宋月怡聽到他如此不講禮貌的話有些生氣:“程析。”
他看向她。
“你怎麼這麼說話?”
程析感覺一股無名火直沖頭頂,“我說錯了嗎?他明明就是.......”
該不會,他們已經是那種關系了吧?今天要說的就是這件事。
“就是什麼?”宋月怡的眼神變得生氣。
這樣的眼神讓他有些心痛。
“就是閑得慌。”
“也是,畢竟你現在也有大把的時間談戀愛了,不用再假裝關心一個高中生。”
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宋月怡的臉色瞬間變差了,眼睛睜的大大的。假裝?他覺得自己對他是假裝?她不理解,她隻是做答應過大姑的事,是她的疏忽嗎?她漏掉什麼事情了嗎?
她的臉色又變得疑惑起來,對這莫名其妙的話。
“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學長出來說話了。
宋月怡歎了一口氣。
“别說了,走吧,我先送你去金融島。”
回程的車上沉默的可怕,程析坐在副駕駛,盯着窗外日漸昏暗的景色,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他的胸口悶的很,他看到由于暗色窗戶形成的鏡面一樣,窗戶裡宋月怡緊握着方向盤,看向後視鏡,李子安也時不時的對她投來關切的眼神。
即使是男女朋友,這也是她的自由,自己又有什麼理由和立場幹涉呢。他緊閉了一下眼睛,終于問了出口
“你剛說要跟我說什麼事。”
“我要去和杜總交接店鋪,并且教他們調配。”宋月怡聲音冷冷的她氣還沒有消。
之後又是沉默,每一秒的沉默都像是淩遲,程析非常懊惱,他怎麼能說出那樣的話,宋月怡和自己非親非故,照顧自己也是受人所托,他們的關系從一開始不就是注定的嗎,他到底在奢求什麼呢,他想要什麼呢。
車停在了金融島的路口,李子安溫柔的告别,他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宋月怡才看向程析。
“你怎麼了?”話語裡還有一絲的生氣。
程析喉嚨發緊,所有辯解的話都堵在那裡,最終他低下頭。
宋月怡靜靜的看着他低下的頭,她覺得他是有歉意的,又回想起自己的高三,那樣的高壓她也沒少沖親近的人無故發火。
“是不是壓力太大了?”她的語氣變得關切。
程析依然低着頭,點了點頭,她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像那天在自己店裡一樣。
“不要逼自己太緊,如今社會沒有餓死的。”“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走吧回家。”
回家...聽到這個字眼,程析眼眶突然發熱,趕緊别過臉去:“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你...很好..”
宋月怡笑了笑:“好啦,我高三脾氣也很大,可以理解的,回去了給你做奶茶。”
她熟練的掉頭,打方向盤,駛離這裡。
“你那天不是都嘗了嗎?喜歡哪個我做給你喝。”
話音剛落
“青桔檸檬。”
“好。真有眼光,這是我賣的最好的,托它的福,我大學過得可是非常寬裕。”
宋月怡心情變好了,她始終是樂觀積極的人。
“你壓力大等我回來帶你去玩,你選地方。”
宋月怡想到讓他解壓的辦法。
“當然别去你做少爺時去過的那種死貴的地方就行,我可消費不起。”說完她撅了一下嘴巴。
程析聽到這句話笑出了聲。,他心裡也泛起不再停歇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