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太多，怕你丢了。”

這句話仿佛是顆糖果，嚼一嚼，甜到了心裡。

“那這樣就不會丢了。”

柏歸南牽起未然青的手，舉起搖了搖。

天上下起了花雨，未然青握緊柏歸南的手，擡起另隻手，花瓣落在了這隻手的手心中，他呢喃細語：“盈花節開始了。”

盈花節是在下午進行，因此到柏歸南和未然青他們時，已是近黃昏。

春神坐在肩輿上，身着青色長衣，臉上戴着銀灰面具，他撚起一枝花遞給未然青，未然青接過，那是一枝淺綠洋桔梗。

柏歸南瞧見隊伍走遠，放開了未然青的手，與他面對面，說：“未然青，我有話對你說，你願意聽聽嗎？”

柏歸南身後是夕陽，半張臉陷入陰影中，夕陽映出了他的影子，影子被拉着長長的。

無論何時，他都在陽光下。

未然青：“好。”

“《斷章》裡有句話是‘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仔細一想，在圖書館裡的你不在那橋上，我也不在那幢樓。但你在看風景，我也在看你。所以……”

未然青腦海裡閃過一些片段。

柏歸南手心出了一層薄汗，他強作鎮定，繼續說：“未然青，我喜歡你，在更早之前，就喜歡你了。”

這一切都出乎意料，未然青驚訝看向他，聽見了他接下來的話：“有人說，花戴在左耳是追求的意思，未然青，我可以追求你嗎？”

未然青這時已從吃驚變為雙眼含笑，他拿過柏歸南手中的洋牡丹，别在左耳。

“看你太緊張了，會……”

未然青話沒說完，便被柏歸南一把抱住：“太好了！我剛才真的害怕，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還好，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