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裡雀靜一片。
江陸沉拳頭捏緊,刷了一層粉底的臉透出隐約比腮紅還自然的紅:“祁楝!”
祁楝側過頭:“怎麼了,不想喝卡布奇諾,要喝别的嗎?”
“你能不能抓一下重點!”一撮白色呆毛指指點點,壓着嗓子怒道,“我的意思是說這事嗎?!”
說得分明是叫沉沉的這個事!
但偏偏現在休息室裡人多,他沒辦法開這個口,隻能瘋狂暗示。
信号連接失敗。
另一位當事人并沒有接收到他擠眉弄眼發過來的含義。
還是小趙小心翼翼的開口:“楝哥,你怎麼管江神叫...叫這個呀?”沒敢開口重複那兩個字。
“因為我和沉沉是朋友,他允許我這麼喊的,對吧,沉沉?”
他擡眸望過去,江陸沉莫名幻視他身後長了條尾巴,正期待的晃來晃去。
江陸沉拳頭攥地更緊了。
從牙縫裡,擠牙膏似的蹦出幾個字:“是,對,沒錯。”
自己造的孽,硬着頭皮也得圓完。
狗逼!!等夜深人靜月黑風高的時候,他必暴揍祁楝一頓!!!
祁楝似是滿意,讓化妝師繼續給他化妝,還特意強調一般補了句:“我們關系好。”
江陸沉:。
小趙死死壓住唇角,瀉出點笑腔:“好的好的,我這就下樓去買咖啡。多加奶的卡布奇諾對吧,我不會忘的!”
小趙快步跑着離開休息室,屋子裡隻剩下兩個化妝師和他們兩人。
剛才那麼一打岔,江陸沉那點睡意也已經沒有了,于是翻出手機,打算玩會兒消消樂打發打發時間。
遊戲音效沒關,消除特效每隔一會兒就會響一下。
給江陸沉化妝的小姑娘掃了一眼,驚訝道:“嚯,八百多關啦,這也太厲害了!”
他勾了下唇角,手指左右一滑,五個相同的轉換成一個紫色鳥頭。
“也就那樣吧,我記得我之前那個賬号消消樂在當時都已經通關了,隻不過後來手機号注銷,那個消消樂的賬号也就沒了。”
祁楝申請加入聊天:“你自己通關的嗎?”
江陸沉聳了下肩膀:“不記得了,不過我很少讓别人玩我手機,更何況消消樂本來就是我打發時間才玩的,估計應該是吧。”
小姑娘忍不住好奇:“是過去多久了,連是不是自己打的都不記得了呀?”
沒想說自己失憶的事,他隻是笑了下:“我記憶力一直不大好,以前很多事都忘了不記得了。”
能在這一行幹下去多少都是會看臉色的,見他不願意多說,小姑娘也就跟着笑笑,沒再發揚好奇心刨根問底。
沒一會兒,就在江陸沉覺得自己半個身子都要坐麻了的時候,化妝師終于天籁開口:“好了,畫完了。”
江陸沉長舒一口氣,從椅子上站起來使勁兒的抻了個懶腰。
棉服被他脫下來,搭在後面的沙發上,裡面是一件比較寬松的黑色連帽衛衣,随着他的動作,衣擺上卷,露出一截瑩白的腰,一層腹肌隐約可見。
他站着的位置正好在祁楝斜身後,祁楝恰好能通過鏡子看見他。
黑白形成鮮明對比,想注意不到都難,更别提原本祁楝的注意力就放在他身上。
他的喉結無意識的上下滾了滾,小拇指蜷縮起來,眼睫垂下,落在化妝桌上随意一點。
江陸沉把手搭在脖子上,使勁兒的捏了幾下,讓僵硬的肌肉緩過來點。
消消樂卡關了,他索性把手機收起來,無所事事的站在祁楝身後看他化妝。
自己化妝很痛苦,但是看别人還是蠻有趣的。
他抱臂看了一會兒。
祁楝能夠感受身後有一道視線在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