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那副生氣的表情卻是實實在在的吓到了身邊的人。明寶貝和明藍長得非常像,從眉眼到臉型還有嘴角的弧度簡直如出一轍。明藍的五官偏硬挺,遺傳到明寶貝身上就變成恰好的英氣,并且由于明寶貝還在青春期,臉上還帶着一點青少年的稚嫩與清純。此刻明寶貝皺着眉生氣的樣子和明藍一模一樣,而明藍在衆人之中積威已久,因此其他人看了難免覺得有幾分膽顫。明寶貝注意到了,他瞥了旁人一眼,有些不耐煩地問道:“幹嘛那麼看我,我長得有那麼醜嗎。”那人不敢言語,隻是謹慎地說:“......少爺和家主長得很像。”明寶貝巧妙得理解了那人的意思,有些歡快地哼了一聲,說:“那當然了,我可是媽媽的孩子。”
那人不再說話。隻是在心中感歎母子二人長相過于相似的同時,也為二人的相處模式感到有些心驚:少爺的年紀很明顯已經到了不再适合向自己的母親那樣親昵地撒嬌的年紀,而母子二人全然未注意到這一點。如果說明寶貝還可以算是涉世未深不谙世事的單純,他不了解正常親子關系之間的距離,那明藍毫無疑問就是有意無意之下帶着别有用心的引導。不管是用餐時明寶貝特意坐到明藍的旁邊撒着嬌一起吃,還是臨走前伸出自己的臉蛋向明藍索要那勞什子離别吻,抑或是更早之前明寶貝枕着明藍的大腿小憩,又或是站在門口等候明藍回來之時那份渴慕依賴的眼神......也許在明寶貝自己都尚未明晰的時候,明藍就早已經察覺到那份親情下方波濤洶湧的情感,所以才會把明寶貝養成這樣單純的樣子嗎。那人不敢細想,把這些猜測都吞進肚子裡,不再多想任何一個字。
那天下午放學,明藍如約來接他。明寶貝蹦蹦跳跳地走到一輛低調的車旁,拉開了車門,然後驚喜地看到一身正裝正在翻看資料的明藍。“媽媽,你真的來接我了!”明寶貝歡快地拉上了車門,抱着她的腰躺了下來。明藍把文件收了起來,揉了揉他頭發問他今天過得怎麼樣。實際上她早已通過安插的保镖知道了明寶貝今天一天的行動,知道他今天上課一節課也沒好好聽。明寶貝聞言坐了起來,翻開自己的書包掏出一個素描本,獻寶一樣一頁一頁地翻給明藍看:“媽媽你看,我上課的時候畫了好多你呢!”明藍看得認真,全部看完之後點評道:“畫得很不錯。”明寶貝正沾沾自喜,卻聽見明藍又說:“但是畫畫你在家裡也能做。”
明寶貝有些心虛,想插科打诨糊弄過去,卻看到明藍拍了拍他的臉蛋:“寶貝在學校好好上學,不要讓媽媽操心好嗎。”他聞着明藍身上的香氣,暈乎乎地答應了。
于是他老老實實的上了好幾個月的學,一直堅持到現在。但是明藍最近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了,他能感覺到明藍最近非常忙。他有些擔心地問那位被派到自己身邊的雇傭兵保镖:“媽媽身邊有新男人了嗎為什麼媽媽有好幾天沒回家了?”這清奇的提問方式讓對方有些語塞,畢竟正常人大部分都會問她是不是工作太忙了而不是用這種略顯暧昧的問題。他一時之間有點拿捏不準明寶貝自己的定位:他是把自己看成家主的孩子,還是一個經由家主精心培養出來供對方解壓的玩具?保镖不太明白,因此他隻能說:“家主最近工作有些忙。”
好的吧。明寶貝歎了口氣,繼續畫自己的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