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見他對她招了招手讓她過去。

女孩赤着腳從他身邊經過，漠不關心地任由尖銳的刀片和石子劃破細嫩的肌膚。

他像瘋了一樣還想伸手去抓，卻連她的裙角也沒攥住。

騙子。

說好要一起白頭的

說好讓我一直看着你的

說好...

要把我的名字守護一輩子的

騙子。

柒咬着牙，用盡最後的氣催動魔刀千刃，使整個山橋應聲震碎，如同蛛網一般向兩邊蔓延，在即将趕上少女前行的步伐時，樓八卉大手一撈，把他曾經藏起來的珍寶，緊緊擁入懷中。

“嘩——”

曾經的暗影刺客首席墜入深不可測的暗潮。

無力地沉浸入水中，柒看着遙不可及的白色倩影，虛虛地伸出手卻抓成空。波紋蕩漾的水挾持氣泡，悠悠地脫離柒的身軀，因窒息而模糊的視野裡，好像出現了那株在陽光下舒展花瓣的仙客來，抹抹粉白一如他們初見時女孩穿的連衣裙。

你看，

天外的飛仙隻停留了一瞬

現在不要他了

果然，又回到黑暗了嗎？

.......

樓八卉估量了一下龍牙橋的高度，覺得重傷的柒應該必死無疑了。勾起手指慢條斯理地脫下了手套，看着一隊隊刺客忙着搜尋屍體，他釋然又假模假樣地感歎一聲。

“哎呀~真是可憐~”

“不過死在心愛的女人手下，應該也不錯了吧。”

樓八卉勾起豔麗而不加掩飾惡意的笑容，撫摸着伊幼柔軟的發絲。

“小伊幼幹得很棒哦~”

樓八卉轉身欲走，懷裡的小貓卻用爪子緊緊抓住他的衣襟。樓八卉蹙了眉。

他纖長白皙的手指勾起懷中人的下巴，卻怔了片刻。

“真是的”

“又哭了~”

男人神情認真地用指腹滑過白嫩的肌膚，明亮的眸子裡映出淚流滿面卻不知所措的少女。

“再哭就不要你了哦~”

伊幼紅着眼眶，依賴似的攥緊了樓八卉胸前的衣領，用軟糯的嗓音争辯着。

“沒有哭。”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

她用沾滿鮮血的右手點着心髒的位置。

“這裡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