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

她的整個身子蜷縮着，腦袋卻死死的擡起形成一個正常人無法做到的姿勢，嘴巴連接着一根小管，正在呦節奏的從她的身體裡抽取着什麼。

那雙曾經像星星一樣迷人的雙眼，此刻在營養水的作用下變得異常腫脹，仿佛下一秒就要炸開一般。

程野看着眼前的一幕卻是不怎麼覺得震驚，在肉球的正下方有一個懸挂在半空中的銘牌，上面整整齊齊的刻着一行字。

程野檢查着肉球基座上的銘牌：“‘情緒萃取系統－第七代’...他們在收集恐懼。”

“手機恐懼？”餘呦呦走到程野的身旁也看到了那一行小字。

“恐懼這種東西，它們手機了有什麼用呢？”餘呦呦疑問道。

餘呦呦發現銘牌的側面還刻着另一行小字：“優秀畢業生培養計劃－始于1942年。”

“1949年？我記得我們學校雖然曆史悠久，但似乎也沒有這麼久吧...”

餘呦呦突然想起什麼，掏出那張藍圖對照：“這個大廳的位置...就是圖紙上第七教學樓的核心區。”

“難道說，這裡就是‘第七教學樓’？”

一聲冷笑從背後傳來：“聰明的小老鼠。”

兩個人的身影都是一愣，二人對視了一眼同時轉身，看見徐老師站在門口——如果那還能稱之為“站”的話。

她的下半身已經融入地面，向從地面長出來的人形腫瘤，脖子拉長到誇張的程度，頭部到挂着面對他們。

徐老師臉上的皮膚像蠟像一樣，此刻正在進行融化，每走一步便在地上留下肉粉色的痕迹，整個人就好像是泥土被重新捏過一樣，渾身散發着一股惡臭。

“歡迎參觀我們的‘培養皿’。”徐老師的聲音變得多重疊加，“每屆學生當中，總有那麼幾個特别...美味的恐懼。”

說道‘美味’的時候，徐老師的眼中閃過異樣的光芒，似乎在期待着什麼，随後扭過頭看着二人伸出發白的舌頭在整個嘴唇上舔了一下。

程野擋在餘呦呦的面前：“你們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們？”徐老師的皮膚開始剝落，露出下面漆黑的物質，“我們是教育最本質的形态啊——規訓、壓抑、标準化...隻不過我們選擇直接吸取養分。”也許是因為身體形态的原因，徐老師說話的聲音斷斷續續的

她走過去一隻手觸摸上那白色的‘繭’，像在撫摸她的孩子。

随着她的話語，肉球突然劇烈收縮，上面的肉疙瘩野随着她的動作開始蠕動，釋放出刺鼻二腥味，七個‘繭’同時震動，裡面的學生發出無聲的尖叫。

“看...”徐老師欣慰的看着眼前的學生們，“這批即将‘畢業’了。”

她陶醉的深吸一口氣：‘他們的恐懼已經成熟——對考試的恐懼、對未來的恐懼、對不被認可的恐懼...多麼醇厚啊。’

餘呦呦敏銳的注意到其中一個‘繭’，裡面是穿着灰色衛衣的男生——和程野現在的裝扮一模一樣。

“那是...以前的你？”她笑聲的問。

程野的身體微微發抖：“不...那是另一個周期的我，每一次循環，都會有一個‘程野’被選中...”

徐老師突然從身後撲來，速度快的不像人類，程野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飛，背後重重砸在肉球上，瞬間。粘稠的表面立刻伸出無數細絲，纏住她的四肢，每一根細絲接觸到他皮膚的瞬間都好像是有鐵針在灼燒一般疼痛難忍。

“你的父親曾經也差點發現秘密。”徐老師的整個身子壓住程野，黏糊糊的雙手卡住了她的脖子，嘴裡噴出腐臭的氣息，“可惜他選擇用數學公式對抗系統...多麼可笑。”

程野掙紮着，感到細絲正在刺入皮膚，疼痛感讓他的額頭出了一層細細的汗珠：“我父親...三年前的失蹤...”

“他成了系統的一部分！”徐老師狂笑着指着肉球的最頂端，那裡隐約可見一張痛苦的人臉，“現在輪到你了，小數學家。”

餘呦呦突然舉起消防斧砍向鍊接‘繭’的管道，肉球發出刺耳的尖叫聲，整個大廳開始蠕動。

“去你的薩比學校，早就想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