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老婦人的家,三人的心裡都是五味雜陳,一方面是對‘爸爸媽媽的同情’,另一方面也是心疼墜樓的女孩。
但餘呦呦的心中似乎總覺得哪裡不太對,三樓的走廊已經過腰,她一個大人翻過去都費事,何況一個幾歲的娃娃?
“要去天台嗎?”顧歡問道。
“去!”
餘呦呦推開了房間門,既然天台是小女孩待過的地方,那節目組必定會在那裡布置線索。
此時正是大中午,天台上卻沒有意思陽光,往天上看過去,天空被一層霧包裹着,墨色的濃雲擠壓着天空,掩去了剛剛的滿眼猩紅,沉沉的仿佛要墜下來,壓抑的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天台上很空,有許多老式的空調外機堆在上面,一些老鼠的屍體七零八落的倒在地上,還長出了許多蟲子。
顧歡看了看天台上的一片狼藉道:“這地方感覺好陰森。”
“啊!”一隻老鼠從顧歡的腳下跑過,嘴裡還沒說完的話變成了無聲的尖叫。
“沒事,”餘呦呦道,“陰森,說明來對地方了。”
四周的地上不知何時悄悄升起一團黑色的霧氣,将三人包裹在裡面,餘呦呦頓時感覺身上像綁上了鐵石一般沉重。
黑色的霧氣一步步推着她們向前走,停在了天台的正中央,霧氣從她們的腳尖向上漫延餘呦呦忽的感覺到一陣窒息,緊接着心髒便疼了起來。
那一刹那的疼痛讓餘呦呦險些站不穩腳步,她後退一步扶住了許思雨。
“怎麼了,”許思餘扶住了她。
餘呦呦重新站起身:“沒事,可能是低血糖。”
這話剛說完‘低血糖’的餘呦呦便徑直倒了下去。
“呦呦!”顧歡眼疾手快接住了她。
黑霧也徹底籠罩了她們。
“這是?”餘呦呦看着周圍的環境,沒有黑霧,四周幹幹淨淨的,許思雨和顧歡兩人也消失不見。
餘呦呦從地上站了起來:“這是夢嗎?”
天空也不再像剛才一般死氣沉沉,反而換上了落日的餘晖,好久沒見過太陽,照得餘悠悠身上暖洋洋的。
天台樓下傳來嘈雜的聲音,有夫妻的吵架聲,有做飯時鍋鏟碰撞鐵鍋的聲音,這一切在餘呦呦的耳朵裡變得格外清晰。
馬路上傳來一聲聲的鳴笛聲,往外面看去,原本空蕩蕩的街道上出現了許多小區樓,商鋪推着小車在路口叫賣着什麼。
隻不過餘呦呦的視角似乎變矮了許多,天台扔着的雜物堆裡,有幾塊已經破碎的玻璃,餘喲也有走過去,她看見她竟變成了五歲小朋友的模樣。
但仔細看去,按說這個年紀的小孩,臉上都帶着幾分屬于童年的笑容,但小女孩的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就像一個提現木偶一樣。
小女孩的手中抱着一個洋娃娃,和餘呦呦找到的娃娃一模一樣,原來那個娃娃主人人屬于這個小女孩。
突然,餘呦呦感覺自己對身體的掌控力變得越來越弱,道最後,她隻能感知到,看到小女孩的動作,但卻沒辦法動彈,她好像被困在小女孩的身體裡了。
樓下傳來一聲巨大的砸東西的聲音,小女孩聽到這個聲音轉過身往樓下跑去,她的心髒也跟着小女孩的動作極速的跳了起來。
這時的樓梯間也沒有了不聽閃爍的燈,變得正常無比,但雜物也是同樣的多。
還沒走到三樓,餘呦呦變聽到了巨大的吵架聲和打砸屋子的聲音,小女孩聽到這聲音腳步也頓了頓又向前走去。
“你個死丫頭,”正在吵架的女人看見小女孩叫罵着就要過來扯她,“你爹媽吵架,你自己找地方躲着是吧。”
“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沒良心的東西。”
小女孩一聲不坑的挨着罵,等她媽媽說完她才弱弱的說了一句:“都是我不好,你們别吵架了。”
這幾句話聽的餘呦呦差點心梗,小女孩能忍長大後的她忍不了。
“你倆啥意思啊,吵架怪她幹什麼?她讓你倆吵的?”餘呦呦道,“誰也沒求你們生她,生了不用好好養你們是個什麼東西。”
但餘呦呦的這些話卻傳不到女人的耳朵裡,她隻能默默的看着這一切的發生。
小女孩的話并沒有換來媽媽的消氣反而揪住了小女孩的耳朵:“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如果當出生下的不是你,是男孩,你覺得我和你爸,還會吵架嗎?這一切,都怪你,都是你。”
可笑,說着是兩人吵架,等到女兒回來又把錯全推在女兒身上,現在又裝出一副情深深雨濛濛的樣子,也不知道給誰看的。
“都是你,”男孩的父親也參與了進來。
餘呦呦感覺到身上一陣陣火辣辣的疼痛,‘爸爸’的腳踢在身上,真的好痛。
小女孩的眼角留下了一行淚水:“也許隻有我不存在了,她們才開心吧。”
餘呦呦的心也跟着一抽一抽的。
‘爸爸’将她抱了起來從樓上扔了下去:“去死吧!
樓下疾馳而來的貨車的碾壓在小女孩的身上,刹那間一樓的地面就被血紅色鋪滿。
餘呦呦在一瞬間感到一陣劇烈的疼痛,她聽到到身上的骨頭碎裂紮進器官的聲音,看到自己的雙腿被攪進貨車車輪後又變成一攤爛泥掉在地上,感受到一千多公斤的重量壓在腦袋上,腦漿炸裂的聲音。
而在另一邊的樓上,許思雨和挂環的身邊突然出現了許多黑色的東西,像老鼠,但個頭卻是老鼠的三倍,餘呦呦此時移動不動的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