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這是何意？難道我不配出來逛街遊玩嗎？”林瑤假裝生氣地盯着李賢昊。

雖然林瑤有時候讨厭他的聒噪，但其他時候逗逗他還是很好玩兒的。

李賢昊聽了林瑤的話，頓時有些手足無措，感覺自己觸到了林瑤的傷心處，連忙道歉。

“表妹，表哥沒有這個意思，你千萬别多想。”李賢昊本打算去食天居給林瑤道謝，派出的幫廚十分有用，最近兵部的夥食改善不少。隻是驚訝于在成衣鋪子能遇到林瑤，根本沒有别的意思。

“可我已經覺得自己可憐了，那要怎麼辦？”林瑤忽地換上一副受傷的表情。

“那，那，今日你買的衣裳都算表哥的，就當表哥賠罪。”李賢昊眼睛一轉，給出了解決方案。

“行吧，那我就免為其難答應你吧。”得了便宜還賣乖實在不太厚道，林瑤隻得收了收啜泣，轉而露出一個微笑。

林瑤沒想買多少衣裳，反正夠穿就行。李賢昊看林瑤如此一般，反而更加心疼，反倒張羅着給林瑤挑選了好幾套成衣。

如此一來，李賢昊大出血花了30兩銀子，卻還勸林瑤多買幾套。

林瑤見李賢昊如此真誠，也就不好意思了：“表哥，夠了夠了。等過些時日到了金陵，指不定會有别的喜歡的樣式。”

“金陵？”李賢昊忽地想起今日午膳，兵部食堂裡食天居派來的人可說了什麼，他們大庖廚要跟着去金陵開分店。

李賢昊當時下意識覺得，定然是對方說錯了。林瑤一介女子，如何去那麼遠的地方。現下看來，并沒有錯！

“表妹，這可使不得。”李賢昊内心很複雜，既有擔憂，又有不舍。

擔憂的是林瑤的安危，不舍的卻是林瑤做的美食。

“表哥，此事已定，沒有商量的餘地。”林瑤很嚴肅地表明自己的态度，而且涉及到商業上的事情，她也不想告訴李賢昊過多的細節。

“那……如此遙遠，人生地不熟……”李賢昊還是于心不忍。

“無妨，我得謝大人照應，到時候會一起前往金陵。”林瑤知道以二人的關系，李賢昊早晚得知道，所以也就不藏着掖着。

“啊！”此事比起林瑤要去金陵，對李賢昊來說，更是晴天霹靂。倒不是覺得二人有私，隻是驚訝謝淩夜居然沒有告訴他。

林瑤不想多聊，找了要去看首飾的借口，和李賢昊道别。李賢昊還在震驚之中，也就懵懵懂懂地點頭，放林瑤二人離開。

兩人離開後，并沒有如林瑤所說的去逛首飾鋪子，反而在林瑤的建議下，轉頭去了城郊的莊子。林瑤在離開前，得查看一下辣椒的收成，做好最後的準備。

……

申時一刻，林瑤和楚雁菱終于回到了食天居，就被趕來見林瑤的姜霧逮了個正着。

“瑤姐姐，霧兒求見。”姜霧很客氣，但林瑤卻覺得她似乎帶着些怒氣。

好歹人家即将成太子良娣，自己自然得見見貴客，林瑤招呼姜霧進了雅間，倒上茶：“霧兒妹妹，請坐。”

“瑤姐姐，今日母親說，你要去金陵。”和往日不同，姜霧直入主題。

“是的。”林瑤是按照不能繼續聊下去的方式接的話。

“瑤姐姐，我可否問個問題。”姜霧即便知道林瑤不想聊，還是直白地問道。

林瑤喝了一口茶，但并沒有回答，也沒有拒絕。沒有等來林瑤的回答，姜霧仍是開了口。

“姐姐去金陵，連母親和父親大人都不能說什麼，當真是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可我為何非得當這個良娣？難道我的人生不能自己做主嗎？”

從她知道自己不是賴家親生的女兒開始，從她被賣為童養媳那刻開始，姜霧就知道，自己的人生，一定得自己做主。那些人想的，她都不能讓他們如願。

可惜現在，自己還沒有做好準備當太子良娣。

“你的人生确實是你做主的。”林瑤看着姜霧，眼神裡是淡漠，“可自從你選擇了與從前的我争鋒相對，選擇了那位那刻開始，你就把自己的命運交給了别人。”

本來二人都可以好好地做姜府千金。可姜霧非得想要更多的關注，這才使出很多伎倆來惹怒原身。

按道理，原身從小被寵愛長大，斷沒有那麼容易被挑撥。可能是女主光環，到底還是出現了邏輯上的不可能。

“可我，隻是想要最好。”姜霧說着說着，沒有了底氣，眼神也沒了剛才的一絲狠勁兒，“那我非得做這個良娣嗎？”

“雖說現在違背了你的心意，”林瑤不想和對方結怨，隻能勉為其難開導，“但成為太子的人，不就是你所想的？有時候過程不夠完美，但也不應質疑結果。”

成為太子的人，一直都是姜霧努力的目标，可是，之前聽過林瑤的話後，她産生過一點動搖。

她難道一定得依附他人嗎？她不能像林瑤一樣，靠自己的雙手吃飯嗎？

姜霧完全沒有意識到，她把自己的心裡話說了出來。

“靠手藝也好，靠他人庇護也罷，現在這樣的大周，沒有誰能嘲笑誰。”林瑤倒也不要求姜霧就得自力更生，到底有時代局限性，明媒正娶靠嫁人過得更好，好像也沒什麼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