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遲厭和季書安喜笑顔開的畫面被人拍了下來,那人轉頭發給了一個陌生賬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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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式風格的書房裡,男人坐在實木長桌前,深褐色的實木框架上雕刻着繁複的雲紋,扶手處鑲嵌着溫潤的玉石。
男人背脊挺得筆直,像是永遠不會彎曲的青松,雙手交疊放在膝上,指節分明,手腕上戴着一塊老式機械表,表盤上的指針無聲地轉動着。
茶幾上擺着一套紫砂茶具,茶壺裡飄出淡淡的香氣,袅袅升起的白霧在空氣中緩緩散開。
聽見有人敲門,男人聲音低锵沉穩地說了聲,“進來。”
管家推門而入,恭恭敬敬地将一塊平闆遞到男人面前,“肖總,小少爺找到了。”
男人掃了眼屏幕,眉頭微微皺起,似乎思考了什麼,淡淡道,“差不多時候就把人接回來,不讀書,天天打遊戲像什麼樣子!”
管家微微躬身,聲音恭敬而謹慎:“是,肖總。不過……小少爺最近似乎交了個新朋友,是個盲人孩子,叫季書安。”
男人的手指在實木桌面上輕輕敲擊,發出沉悶的聲響。
他的目光再次停留在平闆上,屏幕上是一張偷拍的照片——肖遲厭身旁立着位幹淨的少年,笑得毫無防備。
“盲人?”男人的聲音裡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什麼背景?”
管家将另一份文件遞上,“季書安,父母早逝,現獨自住在父母遺留的房子裡,就讀于南都一中,成績優異。”
男人的手指停在桌面上,目光微微一閃。
他端起紫砂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茶香在口中彌漫,卻掩不住他眼底的深沉。
“查清楚。”他的聲音低沉而冷冽,“我不希望遲厭身邊有任何隐患。”
管家點頭應下,正要退下,男人又開口:“等等。”
管家停下腳步,恭敬地等待下文。
男人放下茶杯,目光落在窗外的老梅樹上,枝幹虬結,像是曆經風霜的老人。
他的聲音裡帶着一絲父親的無奈:“接他回來之前,還是讓他先把那遊戲打完。”
管家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什麼,低頭應道:“是,肖總。”
男人沒有再說話,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裡,目光深邃而冷靜,像是能看透一切,卻又讓人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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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輪比賽開始,中間間隔十五分鐘的休息時間。
季書安将手裡的本子遞到肖遲厭面前。
肖遲厭好奇道,“這是什麼?”
“數據分析,可以幫你優化刷野路徑,節省時間,讓野區經濟最大化。”
一旁的賀小鈞笑道,“喲喲喲,說得還真像那麼回事,你當自己是賽訓呀。”
“啪”,肖遲厭拿着本子往賀小鈞頭上就是一扇,“閉嘴。”
肖遲厭打開本子,被裡面密密麻麻的數據分析驚住了,季書安的分析能力他心裡是有數的,那樣優異的成績做點數據統計其實并不讓人意外。
真正讓他驚訝的是他能夠将這種能力,完全運用到一個自己沒有接觸過遊戲裡面,遊戲裡各項裝備的數值、刷野時間、英雄傷害,他都能準确無誤地寫出來,然後分析出一套最适合他們目前團隊的打法,這可以說已經非常接近職業戰隊的賽訓團隊了。
見肖遲厭一直沒說話,季書安弱弱地問了句,“是我分析得有問題嗎?”
肖遲厭這才回過神,“沒、沒有。”
季書安:“因為下一場的對手較強,我根據你們的情況對運營做了一點變化。”
肖遲厭對照着本子上的内容,再根據季書安的講解,發現這樣的陣容搭配确實是他們能赢淩海的唯一解法。
等季書安說完最後一個點,第二輪的比賽也正式開始。
肖遲厭走上對戰台坐下,淩海的坐在他們對面,最後走上台的是一位藍灰色頭發的少年,少爺眼神冷冷地落在肖遲厭身上,似乎在審視什麼。
藍發少年拉開椅子坐下,戴着銀色戒指的手拿起手機。
他沒有開口,兩邊的隊友已經明白他意思,不再閑聊,紛紛拿起手機進入遊戲。
舞台上,解說宣布遊戲開始。
解說:“雲生,聽說這位瀾月是你們青訓的隊員。”
雲生:“是的,是我們一位很強的射手。”
解說:“方便給觀衆透露一下這位選手的實力嗎?”
雲生笑笑,雲淡風輕地說了句,“也就,長期巅峰前十。”
隻是一句話,舞台下先是安靜片刻,随後一片驚呼。
“就這六個字,我已經能想象他到底有多強了。”
“巅峰前十就已經是天才了,還加個長期,這還讓不讓人玩了。”
“果然,天才還隻是見這些人的門檻。”
就在所有人注意力都被瀾月吸走時,隻有季書安堅定地望着肖遲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