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聽景哥說過總所的暴行,但所有的言語都不如親眼所見來的觸動人心。
他真的,很想迫不及待馬上回到景哥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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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距離加利離開已經三天多了,這三天,蘇榆景一直反反複複高燒。
啊…還是運氣不好啊,蘇榆景顫抖着擡起左臂。
他已經沒什麼力氣了,左臂上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但傷口卻沒有愈合,而是全部變得發白。
今天他的意識清醒的時間也越來越少了,不知道……那隻大金毛怎麼樣了、有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想着,他再次昏睡過去。
趕路的時間總是過的飛快。
加利歸心似箭,回程的路上基本沒有休息。他如今的體質早就遠超s級了,強大的體質支撐着他以一種恐怖的速度往回趕。
終于,在離開的第四天的下午,他回到了那個熟悉的洞口。
仔細掃視了一圈洞口的空地,發現并沒有什麼骨屍活動的痕迹,加利心下安定了些,迅速走進洞穴裡,小心翼翼地用自己的權限打開護盾。
洞内很暗,加利屏住呼吸,靜待雙眼适應。不多時,他看清了洞内的景象。
洞内的景象讓加利瞳孔一縮,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
蘇榆景躺在洞内中央,渾身青白,皮膚上布滿了青青紫紫的血管痕迹,雙目緊閉,氣息微弱。
這是……
加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連忙沖進洞内,撲到蘇榆景身邊。
“景哥!景哥!”加利大聲呼喊着,但蘇榆景沒有任何反應。
就在加利方寸大亂時,蘇榆景輕輕地動了動。
加利立刻放輕了呼吸聲,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唔,加利……”渾渾噩噩中聽到有人叫自己,連眼皮都睜不開的蘇榆景迷迷糊糊的喊出這個讓他信任的名字。
“哥你快喝!”看蘇榆景嘴巴懂了,加利不由分說直接将掏出的穩定劑喂到他嘴裡。
冰涼的液體順着喉嚨流進胃裡,蘇榆景的意識也随之清醒了一些。
加利居然真的闖入核心區拿到了穩定劑!
待确确實實看清眼前的人,蘇榆景的第一反應就是驚歎。
加利成長太快了,就像一顆極度缺水的種子獲得了雨水,迅速的生長起來。
是他的話,肯定可以完成我的願望的吧?蘇榆景并不對研究所的穩定劑抱有信心,因此,此刻他已經心含死意。
加利不知道蘇榆景内心的想法,隻是充滿希望的守在他身邊。
近兩天一刻不休的奔波早已讓加利的身體嚴重透支,但他卻仍然不肯休息,固執的盯着蘇榆景,似乎這樣可以加速他的恢複。
蘇榆景有心勸阻,卻沒有力氣說出口。
時間在靜谧的洞穴中緩緩流逝,加價的心情從最開始的喜悅逐漸變成了慌亂。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久了不行?
懷中的人的體溫依然滾燙,甚至還微微戰栗起來。
看着那青青紫紫的血管已經蔓延到蘇榆景臉的邊緣,就算加利再怎麼想欺騙自己都欺騙不了了。
他帶來了穩定劑,卻無法救活景哥了,加利眼神空洞,想起了當時老乞丐死在他面前的畫面。
他想守護的人,又一次從他的手中消失。
加利緩緩低下頭,他不敢再去看蘇榆景,仿佛隻要不看,這個人就還沒有死。
洞内再次陷入寂靜,隻是這一次,多了一道隐忍的低泣聲。
就在加利陷入自己的情緒中不能自拔時,被他抱在懷裡的蘇榆景骨屍化已經越來越嚴重了。
“嗬,嗬。”骨屍特有的吼聲從他的嘴裡輕輕傳出。
突然,蘇榆景的眼睛猛的睜開,裡面不再是身為人類時的理智和溫柔,而是充滿了嗜血的狂暴。
“唔!哥!”高度透支的身體和受到巨大創死的精神都讓加利的反應變得遲鈍。
以至于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他猛然被蘇榆景咬住了脖子。
尖銳的犬齒刺穿了他的皮膚,加利甚至能感受到蘇榆景在吸食鮮血時不經意間觸及傷口的濕潤、柔軟的舌頭。
這明明很細微的觸感卻讓加利一時間愣在原地,忘記推開還在他的脖頸處作怪的蘇榆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