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她提的。
夏夏和丁振是同學介紹認識的,一個普通二本院校,一個軍校,分隔兩地,平時就是打打電話,發發短信,上上網。當然是情侶就會有争吵,夏夏又不喜歡和好朋友抱怨,剛好就在網上認識了一個朋友,是個女的,家裡竟然還和男友是一個地方的,愛屋及烏的,對這個女孩子,夏夏便很喜歡。
夏夏平日裡大大咧咧,可是是人就有心事,不能和身邊的人說,她就把兩個人之間的争吵啊,甜蜜啊,全都傾訴給了這個網絡朋友。慢慢的兩人竟然成了好朋友,雖然沒有見過面,可是網上無話不談,節日夏夏還會精心挑選禮物送給她,後來那女孩子加了夏夏的男友為好友。以後兩人要是吵架,那女孩就在兩人之間勸着,誰知道這麼勸着勸着,臨畢業的時候就勸出了問題。
丁振給夏夏打電話越來越少,短信也不發了,上網沒聊兩句就有事忙。夏夏開始疑神疑鬼,最後直接質問丁振是不是有了别人,丁振也沒有承認可是也沒有否認,隻是含糊的說讓夏夏改變下性格,整天跟個傻大姐一樣,馬上就畢業了,這樣不行。
夏夏有些萌呆,不等于真傻。一個男人嫌棄你,那是因為他有了比較,她不能十分,可是也八分的認為丁振喜歡别人了,她直接一生氣,就提了分手,當時她倒是沒有真的想分,就是想着自己冷冷丁振,他肯定就回頭哄自己了,她對丁振那麼好,别人肯定做不到。
她提了,丁振回了一句“那好吧,你要幸福哦!”挂了電話以後,就不再接夏夏的電話,也不再回短信,半個月後,她看那女孩子的空間動态時,才知道自己的男朋友竟然和自己的網絡好友成了情侶。
所有的期待都化為灰燼,她頓時連折騰的力氣都沒有了,昏昏沉沉的畢業,回家,再離家,偶爾會犯神經的打電話給丁振,人家不接。發短信呢,倒是會回,不過沒有留戀。
夏夏長長的吐了口氣,要淡定,不就是沒了男人嘛,地球照轉,太陽照常升起,是人還得吃飯睡覺,夏夏雙手握拳,伸在空中,加油打氣,鬧也鬧了,人也丢了,混事也做了,自己該清醒了。撒潑打滾的在床上翻滾了個遍,這才又愣神望着天花闆。
不就是被自己以為的貼心好友搶了男人嘛,挖牆腳這事,幹的好了,你就是命中注定,海枯石爛;幹的不好,得了,你就會變成過街老鼠,犯賤小三。目前為止,夏夏不知道那女人到底是幹的好還是不好,她想過義正言辭去讨伐,可是臨了字都打好了,就是摁不動發送,後來這事也就胎死腹中。
“踢踏踢踏”,短信響了,随手拿過手機,摁開,“妞,你今天到不?”發件人,吳曉。
“嗖”的一下起身,看了看時間,下午四點多,保定距離北京一個小時車程,看了看還沒有打開的行李箱和背包,噼裡啪啦在手機上一陣按,“一會上車給你短信,今天必須得到!”到保定不過是一時頭腦發熱,北京才是自己的目的地。
完了在門口處找到亂扔着的兩隻鞋子穿上,背起背包,拉着行李箱,拔出房卡,就拉開門,一路直沖着電梯而去,下樓,到總台。
“退房!”遞上押金條和房卡,夏夏雙手垂在胸前,玩着手指,心裡直泛嘀咕,早知道剛才就開鐘點房了,現在肯定是按全天房價計算,腦袋裡的小人掄着巴掌,噼裡啪啦的一頓亂扇,夏夏縮了縮腦袋。
等了一會,客房那邊就查完了房,前台小姐微笑着将押金退給了夏夏。
那刺目的笑容,看的夏夏更是頭暈,她可是十分以及肯定的相信,那人看自己的眼睛裡全是“冤大頭”三個字。
為了不吐血,夏夏趕緊轉身拖着行李箱,腳步奇快的逃了出去。
直到排着隊買到車票,檢票進站,夏夏都沒有一點真實的感覺,這就離開了?攤開手,一張保定到北京西的火車票躺在手心中央,粉紅色底,黑字。
甩了甩直犯迷糊的腦袋,拿出手機将車次和大概到站時間通知了張曉,猶豫了半天,還是沒有給王小超發短信。找了張報紙,攤開坐在候車室的地上,頭頂上,嗡嗡的風扇聲響着,忽然,嘴角就扯了開來,輕聲說了句“謝謝”。
因為是站票,夏夏很自覺的慢慢拖着箱子跟着人檢票進站,然後再上車,也懶得往裡面走,直接将行李箱往門口那一放,耳朵裡插上耳機,聽着MP3,眼睛望着窗外。
“嗨,這裡!”一個歡快熟悉的聲音響起在耳邊,夏夏停住了四處搜索的眼神。
七分褲,短袖,頭發挽成小花苞側紮着,吳曉站在出站不遠處,朝夏夏揮着手。
夏夏随着人流擠出去後,就停在了她面前。
“以為你今天不過來了呢,不是說要在保定待一天嗎?”吳曉拉過行李箱拖着,用手扇了扇風。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們這都多少日不見了,想你想的我肉疼,怎麼會耽擱呢!”夏夏嬉笑着說了一番話,一隻手拍了拍張曉肩膀。
吳曉對着她擠眉弄眼一番,“我還不知道你,是不是你那白撿的弟弟長得實在見不了人,被吓回來了吧?”
和夏夏關系好的幾人,都知道王小超這人,網上認識的弟弟,沒有見過面,可是在現實中又有那麼點八竿子打不着的關系。丁振那事鬧出來時,這幾人還嫌不夠亂的縱擁着夏夏幹脆收了王小超得了,反正那人是丁振他學弟,也證明咱夏夏并不差,離了丁振馬上就找一個,還是同校同專業,比丁振還年輕。
不過胡鬧歸胡鬧,這事誰也不敢當真,畢竟網絡是什麼,那就是一個大坑,抹黑抓瞎的掉進去,誰知道你抓到的是金子還是狗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