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言翡花錢買了一架馬車,讓她去了自己的故鄉,那裡雖然臨近邊關,但民風淳樸,而且以後有機會的話,她也會回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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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福宮的動靜太大,在容遇帶着一群人浩浩蕩蕩前去時,就有小太監忙不疊跑去了含珠宮報信。
“什麼?皇上怎麼也去了,這個時間不應該在涼亭麼?”
許貴妃心中一緊,不知為何,一股不好的預感浮現,驚得她擡頭,銳利的視線朝着小太監直射而去。
小太監急忙低頭,伏在地上。
“下去吧,有任何消息,立刻來報。”
霜心将那太監打發下去,嘴唇動了幾次,還是沒開口。罷了,先看看結果怎樣也不遲。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另一位宮女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娘娘,不好了娘娘……”
美夢被吵醒,許貴妃臉色極差,呵斥道:“叫什麼叫,本宮好的很。”
那宮女連忙噤聲,規規矩矩行禮,隻是語氣依舊焦急:“娘娘,姜家二小姐被拖下去了,皇上下令徹查戶部尚書姜大人。”
“什麼?!”
許貴妃和霜心都驚得面上失色,怎麼會這樣?姜言悅到底幹了什麼事情導緻後果如此嚴重。
等那宮女将姜言悅進宮後所做的事逐一叙述,許貴妃簡直悔不當初,氣得将旁邊花瓶一把掃向地上:“蠢貨!”
進了宮行徑還如此嚣張,打了人嘴巴還那麼硬,還以為這皇宮是她姜府嗎?空口無憑就能将責任推給他人。
許貴妃氣得眼前有些發黑,戶部尚書這個位置,乃是油水最多的,從前他受父親賞識,見他忠心又圓滑,才将這尚書之位給了他。
而得來的錢,大多是進了他們許家的口袋,不然她一個貴妃,靠這麼點微薄的月例怎麼生活,怎麼買得到這些精美不凡的衣裳飾物。
如今這收入斷掉,簡直是.....許貴妃重重錘了下桌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娘娘,要不要盡早告知老爺,咱們也好及時應對。”
許貴妃頭疼,以手撐額:“不必了,這麼大的事,會有人同父親說的,隻是,本宮接下來該怎麼做?”
一想到那麼多銀子白白流走,她心疼得幾乎快要死去,遇郎,你當真如此無情嗎?
她留不住身,留不住心,甚至連錢财都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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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果子領着一隊青林軍順利出宮,路過人聲鼎沸的大街,繞了幾個拐角,眼前就出現一座占地極大的府邸,每一處都透露着典雅古樸的感覺,門前石柱巍峨,一旁站了幾個小厮。
見他們聲勢浩大,整齊有素質,不像是來找事的。他們互相對望後,眼神交流一番,就有一個看着像是領頭的彎腰屈膝前來。
“這位大人,可是有什麼事?”
小果子皮笑肉不笑:“有啊,有要掉腦袋的事。”
此話一出,那人吓白了臉色,青林軍可不管他害怕與否,隻聽命行事,立刻揮出刀劍沖入姜府。
府内仆從哪見過這種場面,紛紛驚得丢了手上活計,一邊尖叫一邊四散奔逃。
聽見外頭鬧哄哄的,姜程一下子就被吵醒了,沒好氣地推了推身旁的趙氏:“又怎麼了?還讓不讓人睡覺。”
他剛剛吃過午飯,如今正困着,連眼睛都不願睜開。趙氏被吵醒,也是臉色鐵青,可模模糊糊聽見兵刃相接的聲音後,睡意一下飛走,連忙起身穿好衣服。
趙氏打完最後一個結時,自己的貼身丫鬟從外面推開門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夫人,不好了夫人。”
大門一開,外面的聲音瞬間清晰許多,尖叫聲,呼喊聲、盔甲相撞的沉重聲、各種東西摔在地上的聲音齊齊放大,從大門鑽入,在二人眼前炸開。
姜程驟然轉醒,連忙披上外衣,和趙氏一起走了出去。
丫鬟跟在後面提醒:“宮裡頭來人了,說是二小姐犯了事,要徹查府裡。”
話音剛落,姜程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好,他吩咐趙氏去前面看看什麼情況,腳步一轉就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可惜他一隻腳堪堪跨過門檻,一道尖銳暗含得意的聲音慢悠悠響起。
“姜大人?這麼急急忙忙要去哪啊。”
姜程一僵,連忙換上笑容上前拱了拱手:“何公公,這是發生了何事?”
他看見小果子的那一刻,心已經涼了半截,小果子乃皇上身邊的紅人,若不是皇上授意,他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隻是,這比預計的時間要快上太多,許将軍才剛去多久,為什麼會突然對他動手?而且書房内……他打了個寒顫,連忙對着心腹管家使眼色。
管家走後,他才勉強心安了些,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趙氏此刻也急忙圍了過來,她被攙着,腿已經軟了一半,面色很是焦急:“何公公,言悅,言悅怎麼樣了?她是否頂撞了皇上,是妾身的錯……”
其實讓姜言悅進宮,趙氏也存了私心。這個選秀的名額,本就是她的,若是高嫁,婆家自然看不起,更是會暗處使絆子不讓人安生。低嫁了更是吃虧,會被婆家吃幹抹淨。
她思來想去隻有進宮這條路最後,宮裡有貴妃娘娘罩着,隻要不逾矩,安安生生的,在宮裡享一輩子榮華富貴,還能給姜府長臉面。
但這孩子死活不去,隻得讓其他人入宮。此次她想着,若是解決了姜言翡那事,還能在皇上身邊露個面,悅兒長得不差,明眸皓齒,說不定就被看上入了宮,也好看着點姜言翡,不至于再出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