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陌霖被放開了一會,又被吻了,這一次的吻來的溫柔纏綿,讓他被吻得像是要陷進去,讓他覺得自己是被人捧在手心上的珍寶,溫柔地被對待。
他忽然記起,曾有一段歲月,他和父親吵得不可開交,離家出走,偶然遇見了一位同樣叛逆的少年。
少年一個人坐在公園長椅上悶悶不樂,他起了好奇心,和他聊了幾句,然後給了少年一顆水果糖。
少年清淩淩的看着他,聲音帶着少年人獨有的變聲期的暗啞,少年說:“謝謝你,我會找到你的。”
然後大三那年,他遇見了一位學弟,用了極大的熱情追他,他說要努力掙錢給他一個家。
他當時笑而不語。
不是不信,隻是不期待。
期待什麼呢?
學弟才十九啊。
還帶着高考剛結束,大一新生那獨有的朝氣和蓬勃的熱情。
能堅持多久呢?
恐怕連他自己都不清楚吧?
而且,他父親怎麼可能同意他和一個男生在一起呢?
不可能的啊,學弟還是太年輕了。
後來結婚了,他和柳羨分房睡,從未再感受過被像那個學弟那樣對待。
他不遺憾,隻是有些感慨——他也曾青春過。
他愛這份熱情的溫柔,卻不貪戀。
但當這個人再出現在眼前時,他那平靜的心湖泛起了微瀾。
微瀾被湖水輕飄飄壓下,連主人也沒察覺這些微瀾。
但是即便如此,感情這個東西是捉摸不透、想壓便壓的,否則怎麼會讓天下這麼多有情人或赴湯蹈火,或生死相許,或猶豫不決,或踟蹰不前。
江陌霖不得不承認,當陸嶼傷心時,他竟也會有些傷心,他說的那些話讓他很是慌亂,他不喜歡這個人貶低自己,何況是為了他這個不值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