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秘境的另一個主人,活寶藏地圖,真實的送快遞妖啊!
但是出于妖王身份,他也不能表現得太過驚訝:“事成之後,妖王必信守承諾,帶妖來解救你。”
妖無力歎息:“大王請原諒我先前的不敬,我隻是實在被困了太久……太久。”
沈見碌接到了空中妖力送來的懸浮的一張地圖。
薄如蟬翼,似有形又似無形,金光閃爍之處,留下的線條勾勒出水月洞天,亭台樓閣,迷宮無數處出口入口。
看得沈見碌眼花缭亂。
但是……
一個妖,明明被封在伏妖塔中,對外界情況一無所知……
此刻卻能幾乎無視封印一般,傳出一道秘境地形圖。
沈見碌收起圖紙,薄霧一般的圖化作流光,纏繞在了他指尖,他雖然驚喜這般技藝,但還是說:“那就多謝了,不知姑娘名諱?”
姑娘?
這個詞似乎有點久遠。
久遠到妖想起來甚為困難,她艱難地思考了會兒,道:“我叫靈山。”
靈山?
實在是不像是個姑娘的名字,甚至說,都不像是給人起的名字。
沈見碌帶着江清月渚舟離開,聲音随着呼呼作響的風聲傳到她耳朵裡。
“那就後會有期了,靈山姑娘。”
隔着伏妖塔沉重的銅牆鐵壁,像是敲響了寺廟的鳴鐘。
她再一次感到昏昏沉沉,被寒冷支配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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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見碌尋着地圖,打算先去千碑林看上一看。
對一個煉器師來說,法器不一定最熟悉,石頭卻一定最親近。
高級的法器可能往往隻需要返璞歸真的手法,雕刻的技藝,拼接礦石的協調,不同屬性礦石的融合,都是他們煉器中非常重要的一環。
甚至是基礎的一環。
沈見碌看到的礦石,并非所有的都有詞條,往往有詞條的那些礦石,他或多或少有些熟悉,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見過。
目前為止,他也隻能看到自己制造法器的詞條,江清月和渚舟,包括師父當初給他的那片葉子,他是真的什麼都看不出來。
話說,季浔那把劍,他能看到一部分詞條,但是那個詞條讓人十分頭大,根本不寫什麼暴擊爆傷,元素之類的,就一句詩……
那把劍如果和他有關系,那他一定是腦子抽了……
把季浔的劍放一邊不提,他們要去千碑林,千碑,有一千座石碑的林子。
煉器師的石碑可不是祭奠之用,上面往往刻着一些東西,可以說,符師陣師一開始就是由煉器衍生而出,一開始,隻有頂尖的煉器師,才能做到留念于器物之上,又能與人産生共鳴。
風聲蕭瑟中,竹林落葉又沙沙作響。
空氣中漂浮着泥土翻新,嫩芽出土的生命的活力,涼又帶着輕。
千碑林已經彙聚了很多人。
沈見碌不意外,他隻慶幸這裡暫時還沒人認識的人。
一塊塊石碑,在林間錯落擺放,灰蒙蒙的碑面卻光滑如初,不染塵埃。
竹林入口有一塊大石碑。
上面寫着:留迹觀碑。
沈見碌覺得肯定不應該這麼點。
他繞道石碑後面。
果然,背後寫着:觀碑即觀心。
沈見碌:……
沈見碌帶着兩個小孩走過去,站在那的修士難免不投來目光。
看裝扮,沒有佩劍,也沒有穿什麼宗門的弟子袍,身邊兩個個子不高還戴着鬥篷的小孩子。
散修無疑了。
可是誰家散修不是搶資源如搶命,哪有帶着兩個拖油瓶的啊。
“拖油瓶”此刻分外聽話,人多的時候,沈見碌沒動作就一聲不吭。
沈見碌禮貌問道:“各位道友,不知解謎如何了?”
有個年輕修士沒好氣地說:“看不出來大家都在想?大能修士留下的東西豈是那麼容易破解的?”
沈見碌悻悻微笑:“我隻是看到門口石碑。”
“沒有用的小兄弟。”說話的是個散修裝扮的人,他歎氣道:“我們都試過了,以我們的修為根本沒辦法用筆在上面寫下字。”
沈見碌順着他目光看去,最前排中間的石碑,台子上居然真的有一支筆。
一支不知道什麼石頭做筆杆的毛筆,毛卻像是最普通的狼毫。
沒有墨,或者說石碑上怎麼可能用墨水寫東西?
散修繼續道:“剛剛我們也試過了,無論是劍……”他頓了頓,可能覺得此舉有違大能,但還是繼續說道,“利器什麼的,都不能在石碑上留下痕迹。”
沈見碌拿着筆,思考了一番。
下一秒,他講筆倒轉,筆末端圓潤的筆杆頭,被他用力以斜刺的方式擊向面前石碑。
散修:“?”
衆人:“?”
石碑毫無變化,筆杆也沒有刺進去。
“不是,這恐怕,不行!”
散修卻愣住了。
隻見沈見碌擰着筆杆,用力往旁邊一劃。
石碑與石筆嘎吱作響!